院。
唐敛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脸色微沉,眉心拧起。
站在旁边察言观色的经理,心里惴惴,唐总着表情到底是啥意思?
这个余小姐跟他什么关系?
虽然这位余小姐手机里有他的电话不稀奇,可能是从别人那里要来的,可是他现在隐隐担忧的神色,却让人难以理解。
不是说,能让他在乎的,只有唐太太吗?
经理正揣度着,怎么开口询问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唐敛就已经让他先走了。
————
余音媤醒来的时候,眼皮沉重,头晕目眩,这种痛苦难受似乎要将她的身体掏空一般。
掀了掀眼皮适应了光线之后,她的感官似乎才渐渐恢复正常,鼻尖传来浓烈的消毒水味。
医院。
这种熟悉又让她排斥的味道。
“醒了?”
一道低沉浅缓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转头,看见了一张淡淡的脸庞,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冷硬。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酒店里晕倒了,”唐敛放下手中的杂志仍在一边,补充:“酒精中毒。”
余音媤脸色还很憔悴苍白,处处彰显着一种虚弱和病态,在这种情况下,眉眼间的明艳都未被灰白所取代。
她笑了笑,“让你看笑话了。”
这话唐敛到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病房里一时间没有了声音,沉默让人压抑,唐敛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她一眼。
那相熟的五官,说不让他想起夏繁锦是假的,但却绝不会将谁当成谁,气质差别太明显。
“你那天晚上之后不是给我发短信说已经走了吗?”
短信?
她的确是发过,当时是犹豫着要走,后来又发现自己好像没地方可去,或许应该说,没有其他地方想去。
她没有多说,只有简单的一句:“我不想麻烦你。”
“想不想麻烦都已经麻烦了。”
余音媤一愣,她动了动喉咙,“我睡了多久了?”
“从动完手术到现在,15个小时。”唐敛抬起腕表,看了一眼。
病床旁仪器上的时间显示的是,下午六点了。
余音媤看了一眼他干干净净的衬衫和西裤,不像是一直守着自己的样子,她心里失落,脸上在笑,“你从公司来的?”
“嗯。”
余音媤肚子有些饿,但是也不想再麻烦他,只说:“你公司的事应该很忙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唐敛没有说话也没有走,看着她眼神又不是完全落在她身上,更像是在思考什么。
余音媤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那种慌乱,就像是害怕他发现什么一样。
“唐敛?”
她的声音拉回了唐敛的思绪,但是瞬间投射到她脸上的目光,却如激光般,犀利,要将她看透的模样。
“你一个人怎么可以?”
余音媤眨了眨眼睛没有回答。
唐敛又问:“你在A市有没有亲戚之类的?”
“有啊,”余音媤说,“但你知道我从小生活在俄罗斯,上学在美国,妈妈也几乎没有跟国内的家人联系过,就算有,估计也不认识我。”
她见唐敛没应声,表情淡淡的,看着她,余音媤一笑,说:“不过我有钱啊,请个看护也不是难事,再说,又不是什么大病,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不用管我,你……”她说着,顿了顿,“你不是结婚了吗,你太太好像还怀孕了,那天因为我的事情,应该给她造成了困扰,要不要我做个澄清之类的?她是公众人物,名声受损不是好事……”
唐敛看着她不停张合的嘴,脸上还带着笑,是心虚的表现,她还想支走他。
唐敛半眯着眼,“澄清?你这张脸出去澄清,只怕会越抹越黑。”
余音媤一愣,脸上的笑僵了僵,从再见面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重话,这句话,在她听来,已经足够伤人了。
“你什么意思?”
“余音媤,你有事瞒着我。”唐敛这话是肯定句。
余音媤眨了眨眼睛,扯了扯嘴角,“你是以为我故意整了一张和你太太相似的脸回来有什么企图吗?”
“医生说你腹部和腰上有许多旧伤疤,而且你还有长期酗酒的习惯,”唐敛说着,想起那天在她背上看到的狰狞的伤痕,顿了顿,说:“你过得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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