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与男人对待崽女的态度的区别在于:女人希望崽女守本分,男人则希望崽女有活力。一张一弛,才相得益彰。
两个屁孩一路狂奔,自然不是两个妇女追得上的。跑了没几步,两个妇女就只能气喘吁吁地向着两个背影大声吼道:“最后别回来,回来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刘同茂笑哈哈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罗冬珍则端着一盆子鸡食,悠闲地往地上撒,然后惬意地看着鸡鸭在四周欢快地抢食。
在屋后的某个林子里,两个屁孩趴在茂密的灌木中,头上还用荆条编了一顶草帽,像两个小侦察兵一般。
“表哥,娘跟姑姑是不是亲姐妹啊。我爹肯定是招赘来的,要不然,娘怎么跟姑姑这么像呢?”刘喜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地问道。
张叫花摇摇头,“舅母姓赵呢,我娘姓刘。怎么可能是亲姐妹呢?”
“那倒也是。麻雀雀呢?”刘喜见表哥两手空空,连忙问道。
张叫花这才发现,刚刚跑的时候,什么时候把麻雀雀扔掉了都不知道,抓了抓脑壳,“刚刚只顾着跑,哪里顾得上这些!”
刘喜叹了口气,“我还想让爷爷做一只小竹笼,用来养麻雀雀呢。要是养熟了,我可以让它给我送信。”
“电视里送信的那是鸽子,你一只麻雀雀送个屁的信。”张叫花噗嗤一笑。
“我要是有只鸽子就好了。”刘喜脑袋看着天空,一只乌黑的乌鸦在树枝上来回跳动。
所有的屁孩到了天黑,无论做错了什么事情,都会老老实实的回家。这个时候,就算爹娘生了再大的气,也差不多消得差不多了。如果赌错了,那么小屁屁要鲜花怒放了。不过对于调皮捣蛋的小屁孩来说,这种家常便饭,少吃一顿多吃一顿,没什么了不起的。一觉醒来,又是好汉一条。
刘喜运气不错,被赵兰英数落了一顿之后,认了个错,就风平浪静了。张叫花却倒了大霉,刘荞叶担心崽崽有了本事,以后就敢无法无天,所以不容分说,将张叫花提进房间,按在长凳上,打一巴掌问一句:以后听话了么?张叫花很熟练地回答:听话了。听话了,依然要挨打,刘荞叶又啪的在张叫花屁股打了一巴掌,一个手掌印清晰地印在屁孩的屁股上:以后还敢跑么?张叫花痛得直咧嘴巴:娘,我不跑了,痛死我了,别打我啊。
刘荞叶还没解气,又打了一下:“现在才知道痛啊。刚才怎么跑那么快呢?别以为你有本事了,就敢不听娘的话了。你要是这样,我就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跑。”
刘荞叶觉得要让崽崽印象更深刻一点,于是打一巴掌问一句,又进行一个新的循环:以后听话了么?……
吃过晚饭,表兄弟走到一起进行经验交流。
“我娘骂了我一句,就没事了。”刘喜的话差点没把张叫花给气死。
本来这事吧,大家都挨打,心里会感觉舒服很多。现在,张叫花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的。看吧,打这么狠,取个名字都是“叫花子”。难道真的是岔路口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