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败局已定?
千钧一发,万分紧急!
“嘀嘀踏踏……”火炮之后,大营正后突然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响——一支骑军绕过大营,迎面扑向鞑靼铁骑。
王睿大愣——这支骑军披挂整齐,气势如虹,绝不似慌里慌张集结而出,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
他正于大惑之间,一骑快马如飞至来——竟是杨一清!
关键时刻,还得靠历史名人吶!
“大人还愣着做甚”,杨一清端坐于马上,一副焦急模样,“标下将整个威远堡内的骑军都带了过来,拢共不过二千骑,当是能阻上火筛铁骑一时半刻……”
王睿点了点头,又扭头冲着身旁士卒下令:“着大军于中军集结,步卒居中,骑兵两侧,火炮压后……”
士卒接令,飞奔而去。
前方传来惨烈的厮杀声——杨一清带来的骑军,同鞑靼人交上了手。
与鞑靼铁骑于野外交战,大明不是对手!
杨一清带来的这拨骑军,确是只能“阻上火筛一时半刻”!
王睿摇了摇头,转而十分好奇的瞧着杨一清:“一清怎的突然而至了?”
“大人未与火筛交过手,或会思虑不周,一不小心便着了火筛的道儿”,杨一清苦着脸,任凭大雪于他眼前纷纷而下,“我一接到大人要将火筛引至威远堡的消息,便一直都在担心这个……”
就凭这个,便他娘能“掐指一算,便算到老子会陷入危机”?
太邪门了罢!
“大人欲据着威远堡同火筛一决高低,但火筛岂会毫无动作的便如大人所愿?”杨一清当然不会只凭着一丝“担心”,便会突然引军而来——除非他同王副总兵“心有灵犀一点通”,“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火筛绝不会纵军攻城,是以,大人这撤回威远堡的途中,便是凶险异常……”
王睿心底一跳,终告恍然:攻城拔寨,向来便非鞑靼人所长,火筛岂会眼睁睁的看着明军安然无恙的退回威远堡,尔后又“舍己之长用己之短”的来对付明军——他定是要想方设法的于野外便将明军击溃!
“多亏一清及时赶到,不然火筛今夜当真是要教我吃不完兜着走咧……”王睿叹了口气——面对杨一清这种人,不服不行!
“我也是辗转反侧了许久,才决意出堡来着。本觉着凭着两千铁骑,若是碰上大人同火筛大战,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但终又觉着能于大人一旁,提醒一下大人也好。没想到这两千铁骑,于这千钧一发之际竟还真派上了大用场……”杨一清微微摇了摇头,尔后又定定的瞧着王睿,“大人切记,与火筛对决,须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打起了精神,不得有片刻松懈……”
王睿吸了口气,十分郑重的点了点头——领教过了!
二人谈话之间,大军终告集结完毕!
大营正前的厮杀声也终告消散——两千铁骑,不够火筛塞牙缝吶!
“鞑靼郭勒津旗旗主,大帅火筛邀大明大同副总兵于阵前一见!”
王睿正疑惑着鞑靼人怎的突然没了动静,前方又凭空传来了鞑靼人的喊话。
火筛被突然冒出来的两千铁骑给弄迷糊了,弄不清我方虚实,又加之夜黑,更摸不清营内状况,眼下是无意同我一战?
当是如此!
你敢见老子,老子没道理不敢见你!
(他为毛不敢见你?)
“得大帅相邀,我之荣幸,小将即刻就到……”王睿一夹马腹,越出军阵,缓缓向前。
蓝黑苍穹,大雪纷纷,两军对垒,各自不动。
“太年青了!”火筛于两军阵前,盯着王睿瞧了半响,才行冒出这么句话来。
“太平常了,与常人一般无二……”王睿也一脸好奇的瞅了火筛半响,才行冒出这么句话来,“传闻大帅英勇莫敌,我总觉着大帅当是肤如钢铁,刀枪不入,且还有着八条腿,随手一举,便能将人夹作两断,今夜这一见,才知道大帅原来不是那样……”
火筛一愣,仔细一琢磨大同副总兵的话,心底一恍,不由暗自大骂——小王八蛋,才一见面,便他娘来说老夫是只“螃蟹”……
“肤如钢铁,刀枪不入,且还有着八条腿,随手一举,便能将人夹作两断”——这他娘的,不就是螃蟹么!
还是成了妖的螃蟹!
火筛微微摇了摇头——装作没听懂,一脸似笑非笑的瞧着王睿:“大明乃礼仪之邦,这天寒地冻,老夫来副总兵大人的大营做客,副总兵大人也不拿出好酒来招待招待?这可不是大明的待客之道……”
王睿一愣——这千年老王八,深更半夜的战又不打战,却想要与老子来个阵前对饮,是他娘的几个意思?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