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微抬手就把披风扔了过去,打掉了他的后半句调笑。
宁弈一笑,就势穿好披风,凤知微从他身边过,叹息道:“你那龙阳之好,连西凉都知道了,你就不怕陛下有什么想法?”
“宁可他认为我龙阳之好,也胜于其他想法。”宁弈答话似有深意,扳住她的肩仔细看她,道:“似乎瘦了?”
凤知微摸摸脸,笑道:“哪里?我倒觉得我胖了一圈。”这才有空抬眼看看宁弈,觉得似乎他瘦了点才对。
“你在西凉多留了几个月。”宁弈牵着她的手笑道,“害我过了一个孤零零的年,你要怎么赔我?”
“说起来是有些过意不去。”凤知微一笑,突然抬手一掀,掀掉船边一个不起眼的大菜瓮的盖子,道,“把这株大腌菜赔给你。”
“大腌菜”被打掉了头顶的伪装盖子,灰溜溜的站起来,讪笑着搓着手道:“主子……”
宁弈惊讶的看着对方,瞪大眼睛道:“咦,这不是文采盖世宁先生吗?怎么呆在这里,在腌菜缸里作诗吗?”
“是啊。”凤知微拍拍宁澄肩头,微笑道,“难为宁先生了,一路跟随到西凉,墙头梁上好诗做了无数,想必做上瘾,到了天盛也不忘记寻找诗兴,这回打算什么题目?《渭河船头之不可不说的事》?还是《楚王殿下及魏侯之披风事件》?”
她哈哈一笑,扬长而去,宁弈笑看她背影,心想这妮子果然还是生气了,一转头看着自己的宝贝护卫,那厮一副毫无所觉的模样,正满脸愤懑委屈的望着他。
宁弈靠着船舷,对宁澄招招手,宁澄立即从靴筒子里摸出好几张纸,颠颠的捧过去,道:“主子,后来我忙,没空装订成册,不过该记的都在这里了……”
敢情这是《西凉梦华录》的散装版续集,宁弈瞟他一眼,翻开来看。
《昌平宫露台晋思羽之压身事件》
《合卺还是扑倒?且看凤知微之彪悍抉择》
《奸夫**联手欺诈,恶男猛女海下暧昧!》
宁澄含泪卷起袖子,给主子看他几个月前和摄政王护卫打架留下的一点点伤痕:“主子您瞧,他们诳我去打架,我这边还没打完他们就跑了,留我一对二还没人帮手,险些丢了小命……您这给我派的是什么差事啊,我宁可在府里倒马桶一个月也不要再和那女人打交道……”
“成。”宁弈含笑听着,将那卷《西凉梦华录》续集塞进衣袖里,温和的道,“你不用再和她打交道了,我刚刚决定了,送你去河内庄子里管马桶一年,所有的马桶都归你管,你看,这差事绝不会丢小命,你不用感谢我……嗯,就这样,洗洗睡吧。”
他和凤知微一样,拍拍宁澄的肩,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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