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悫鹉琻浪
短暂的幸福维持不了多久,再舍不得,手术的日子也会如期到来。经过了一个月的调养,夏致的身体和心情,都有了明显的好转,这也让大家对手术的成功率,多了一丝希望。
平时做个小手术,签下手术同意书,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意外可能率,都会让人惴惴不安,更何况是这百分之二十,如同大乐透一样的成功率,在不容一失的生命面前,显得更是那样的渺小。
十点手术,七点钟,夏致已经起床做好了一切准备。家人都已经到齐,紧张不安中带着一丝悲壮——祈祷着上天能够开眼,降临奇迹;又不能不做好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的准备。
何文珊紧紧握着夏鸿钧的手,止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可能会失去夏致的痛楚,让她的心中无数遍呐喊着,我们不要做手术了,我们不做了,哪怕多三年也好……可是三年以后呢?
“夏致啊,放宽心,安心躺着就行,要相信医生。”夏老爷子的神态控制的是最自然的,但夏致还是能从爷爷太过用力的手中,感受到他内心的激荡。
“爷爷,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夏致温和微笑,本想开一句玩笑,但这么多人这样的气氛,还是开不了口。
“哥……”夏立秋难得的有点失态,眼泪汪汪。
“傻丫头,干嘛呢?”夏致温和的拍拍她的手,然后看向众人:“爸妈,我和立秋单独说几句话行不行?”
“行,当然行,”众人愣,夏老爷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发话并催促着众人离开。
江心怡眼睛一酸,抹了抹眼角,都说女人容易被情绪左右,可能是的吧,她听着夏致这样说话,好像要交代遗言一样……
众人退去,房间内只剩下了夏立秋和夏致。夏立秋的眼泪簌簌而落,表情倔强而坚强,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傻丫头,怎么哭了,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的出来,”夏致轻轻拉着夏立秋的手,微叹:“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们啊……我一定不舍得,所以我一定会回来……”
“哥……”夏立秋越发觉得难受。
“不哭了,哥还有事要交代你。”夏致帮她抹干眼泪,然后从枕头下掏出手机:“这个交给你了,重要的东西全在手机短信里,还有我写给爸妈和你们的几段话,还有我的几段录音……如果我不能醒过来的话,你就打开。”夏致说到这里,自己也苦笑了一下:“就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我也希望这些东西用不着。”
夏立秋抽噎着伸手接过这重愈千金的手机,她知道,自己这表面上心态似乎很乐观的哥哥,其实从来没有忽略过那种可能性,他不说,只是不想让大家更加担心。
“立秋……”夏致迟疑了一下,然后看着她。
“嗯?”夏立秋泪眼婆娑。
“没事了……”夏致摇摇头,如果自己还有机会,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自己说,如果没有机会……那便看他的遗言吧。“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爸妈,让非寒,照顾好荳荳……和你……”
“不……我们都需要你……”夏立秋抽泣着伏在夏致的病床上。
“嗯,我当然也会的……”夏致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去吧,去叫爸妈们一起进来吧。”能多看一会儿是一会儿。
告别,其实才是最需要勇气、最痛苦的事情吧?
夏致病房的隔壁,战荳荳换上了最终修改过的长长婚纱,蕾丝缠绕双臂和肩膀,如樱花绽放;贴身的剪裁包裹不盈一握的纤腰,长长曳地的裙摆一层又一层,如鲜花怒放;略显憔悴的容颜淡妆打点,娇俏明亮,如最娇嫩的花蕊般迷人。
这是夏致喜欢的那个婚纱系列——花开。
夏非寒静默站在她身后,镜子中两个人的目光对视胶着。她苍白虚弱的轻扯了一下嘴角,他沉默无语的略微颔首,一切便都在不言中。
理解,支持,是爱情成熟的标志。这一段时间,他们都经历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有些事情,决定了,便勇敢去做,有些东西,比如爱情,可以有延迟,但生命没有;爱情可以从头再来,生命不能。
“好了!”手忙脚乱没停过的化妆师,终于长舒一口气,最后整了整战荳荳的头纱。在医院中订婚,在医院中结婚,这样的事情,以前只在电视或者新闻中看过,没想到自己也会亲生经历。一个女孩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但伴随的却是最哀伤最悲壮的情绪,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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