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头顶水碗跳舞

别在这打扰蔡花。

    云霞看看在蔡花旁边坐着眼神看着蔡花挪都没有挪一下的楚熙，抿嘴笑笑，又嘱咐了几句蔡花好好歇息，转身叫了喜乐和喜临，吩咐俩人好好伺候蔡花和楚熙，把点心端出来放桌子上，鸡汤递给喜乐让拿到厨房去热着，等蔡花醒来喝。

    齐妈妈看着云霞离开的背影，心里为自己哀痛。她这两天把这些年没有受的气全受了，结果蔡花自己还病了，她是有苦说不出的！

    楚夫人也打发了人过来看蔡花，让蔡花学规矩的事儿缓和两天，等病好了接着学！势必要让蔡花学会礼仪规矩不可！

    芳红和绿儿都镇不住齐妈妈的，也就只能在一旁看着，说话跟没说差不多。齐妈妈实在被折腾的满肚子恼恨了，想回去正安堂，说是像楚夫人禀报蔡花学规矩的进度。

    楚熙叫了清晨看着她练，一定要练够楚夫人说的时间，蔡花要求的标准不可。

    但只要云霞或者楚夫人派的人过来，齐妈妈那边就休息了。

    蔡花病了三天，折腾了楚熙三天。她病好了，见楚熙眼圈发黑，脸色发白，还讨好的哄她，这才听话吃饭，没有再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折腾他。不过吃了饭却开始折腾齐妈妈了。

    “那腰肢咋看咋不行的，走出来的姿势不是扭，扭着腰走路的那是窑子里的姐儿，齐妈妈这是准备过去当老鸨！？”

    “奴婢这身姿走不出来大奶奶说的优美！”齐妈妈脸色难看着，丰满的脸拉着，跟蔡花前几天的小黑脸有的一拼了。

    “齐妈妈这是在说大姑身姿不优美！？”蔡花挑起了眉毛。

    齐妈妈脸色一僵，话就说不出来了。楚氏也是发福了，跟她差不多的身材，最在意别人说她身姿不好！

    “那肚子上的肉得减！以后应该吃两碗饭的就只能吃一碗，吃一个馍的就只准吃一半，然后要学会束腹！”蔡花笑着说，转身让芳红准备了一丈绸布过来，缠在齐妈妈肚子上，让芳红和绿儿在两边使劲儿拉。

    齐妈妈憋的脸老脸通红，腰被缠的紧的透不过气来，芳红和绿儿又两头使劲儿拉，觉得肚子里吃的东西都要挤出来了，腰都要断了。

    蔡花看着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一缠腰，不仅腰瘦了不少，这胸我看着也比以前要挺了呢！继续保持！”

    蔡花这么折腾齐妈妈，齐妈妈苦不堪言，想说话，楚熙在一旁一个冷眼看过来，她到嘴边的话就咽下去了。

    一天下来，齐妈妈躺在炕上觉得动一下腰就疼的不行，喜乐过来给她送茶水，看着她腰上缠的红印子一大片一大片的，吸了口气，给她用热水洗了，摸上药。

    “明儿个去禀报夫人，就说规矩学成了！”齐妈妈忍不下去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她这条老命都被磋磨没了！

    “是！”喜乐眼神闪了闪，应了声。

    次一天吃了早饭就找机会出去禀报楚夫人，结果蔡花叫住了她，说芳红和绿儿昨儿个累了一天，今儿个换喜乐和喜临给齐妈妈缠腰。

    喜乐走不掉，喜临也走不掉了，齐妈妈脸色就变成了姜黄色。在楚府多少年，连老爷夫人都没有这么刁难过她，府里的人除了公子小姐，底下的丫鬟婆子哪个不巴结讨好她！？就连几个姨娘也都对她客客气气带着讨好的！这回却在一个乡下土包子手里吃了大亏！心里把蔡花恨了个透透的！

    晚上的时候喜乐趁着吃饭的空挡到正安堂禀报了一通，楚夫人当下就黑沉着脸过来了。

    齐妈妈正头上顶着水碗练走步子，看见楚夫人过来差点就热泪盈眶了，

    “夫人！”叫了一声楚夫人，头上的碗咣当一声就打碎在地上了。

    “蔡花！你…你这是想干啥！？”楚夫人看着顿时怒火涌上来，指着地上摔了稀巴烂的碗，又指着齐妈妈苍白的脸，瞪着眼质问她。

    “齐妈妈在给我示范啊！”蔡花一脸无辜懵懂的看着楚夫人，眼里却闪过一抹幽光。

    “做啥示范！你这是对我这个当婆婆的不满，拿着我的管事妈妈出气呢！？”楚夫人一句不听，心里就认定了蔡花对她不满，拿着齐妈妈出气，刁难磋磨齐妈妈，打她的脸呢！

    不过蔡花还真就是故意刁难齐妈妈，她不敢夸口她的礼仪规矩学的多好，至少几个月下来，回到唐家，唐母也挑不出啥错儿来了！只要在唐家就得维持着，几年下来早就形成了习惯了！楚夫人一口一个她是土包子不懂规矩，说孙氏和蔡东林不会教闺女，说她的话她能无视就无视了，孙氏和蔡东林是她爹娘，要是连爹娘都维护不了，她也不用叫那一声爹娘了！

    “婆婆别生气！是我太笨了，总是听了不理解齐妈妈讲的东西，齐妈妈就给我示范了一下！”笑眯着眼劝楚夫人。

    “示范就是顶碗，顶花瓶，还拿着绸布缠腰！？你这心思够狠的啊！不把个人磋磨死不罢休是不是！？”楚夫人越是看着蔡花笑的样子，心里憋的火就越大。

    “不是练站姿都得这样的吗！？”蔡花更无辜了。她当初学礼仪的时候都是一样一样顶过来的。这还是算好的，要求严格的班里让顶有年代的陶瓷碗和花瓶，摔了就家里双倍赔钱！即使是名门淑媛也能顶烂不少！

    楚夫人被问说不出话来了，要求严格了是让顶水碗的，虽然她没有顶过，却也是见过的！

    齐妈妈见楚夫人都说不出话来了，她心里恨着蔡花，却也说不出来啥有用的话来。因为蔡花说的都对！而且她前面小瞧了蔡花，以为是个啥都不会的土包子，谁知道蔡花深藏不露，挖了坑等着她自己跳进去，她只能有苦水往肚子里咽了！

    “那你给我示范一遍也让我看看，几天下来你的礼仪规矩学到了哪！”楚夫人憋着气，黑沉着脸坐在了上座，让蔡花示范来看。

    蔡花屈膝应声，端了碗顶到头上，端着架子来回走上两圈，转身，坐下，都姿势优美高雅带着由内而发的清贵。

    楚夫人心里惊疑，开始心里不相信，这会全信了，脸色难看的看着蔡花，抿紧了嘴，

    “既然都会了，那以后就守好了规矩！齐妈妈任务完成了，也该回去伺候了！”站起来直接走了。

    齐妈妈如赦免了一样，忙让喜乐和喜临给她拾掇东西，跟着楚夫人回正安堂去了。

    蔡花看着楚夫人和齐妈妈走出门，转身坐下，才把头上的水碗拿下来。

    “小姐真是太厉害了！顶着水碗走路干啥的连歪都不歪！”绿儿赞叹的看着蔡花。

    “这有啥！有人还能顶着水碗跳舞呢！”蔡花笑笑。

    “啊！？顶着水碗跳舞！？”绿儿，芳红几个都惊愕了。要她们说能顶着水碗走路就厉害的不行了，世上还有人能顶着水碗跳舞！？

    蔡花抿嘴笑。是有！而且她也见过！不过那是耍杂技的！

    楚熙在一旁看着就留了心思，这几天蔡花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就是除了使唤他干活就不理会他，更没有对他笑过了！端了热水过来给蔡花泡了脚，让她去洗澡，他到书房里让清晨端了水碗过来。

    “公子！要不要多拿几个！？”清晨看着楚熙纠结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他。心里却笑翻了。公子顶着碗给大奶奶跳舞！？一定好看！想到江云漪让楚熙穿女装游街，清晨暗自点头。公子为了讨好大奶奶，再牺牲点，换上女装，指定逗乐大奶奶！

    楚熙冷眼撇了他一眼，清晨立马不说话了，把水碗放下，到书房门口候着。

    楚熙端了水碗放在头上，头上挽的发冠却碍事的，想了想就又把头发散开，再顶上碗走路。不过刚走两步碗就歪了，幸好他眼疾手快接住，里面也没有装水。脸色难看的看着手里的碗皱紧了眉毛。顶着个水碗走路，里面还装着水，看着简单，要做到却根本不容易！他的清儿是啥时候会的这个！？吃了多少苦才练成的！？

    蔡花泡完澡出来，见楚熙散了头发，看着她的眼神满是疼惜，忍不住就往后退了退。

    楚熙愣了下，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拿了帕子给她擦头发，

    “刚病了一场，又晚上洗头发！”

    蔡花听着就松了手让他给擦头发，撇了下嘴。当她愿意生病！？

    次一天再起来，吃了早饭就又按部就班到正安堂请安了。

    楚夫人啥话没说，也没有为难蔡花的意思。

    云霞看着蔡花的眼神满是复杂，等蔡花看过来，就抿着嘴冲她笑。

    蔡花眸光微转，也冲她笑了下。吃了晌午饭回来歇了午晌，清晨拿了一个匣子过来。

    楚熙打开，里面的手串跟云霞送给蔡花的一模一样，仔细看过，让蔡花换了手上的珊瑚手串，带着个。

    蔡花是想把手脖子上的红玉镯拿掉，只是不管咋拿都拿不掉，几回都勒的手脖子发红，那红玉镯好稳稳的戴在手脖子上，不知道啥材质的，竟然砸都砸不烂。气的干脆不管它！

    楚熙每次看见那红玉镯都憋屈的不行。

    云霞过来了，来找蔡花讨要花样子，

    “…给娘做衣裳，想换个新颖的花样子！”

    蔡花拿了画册出来，让她挑。

    云霞看着蔡花手脖子上带的手串，微微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就灿烂了起来，挑了一个仙鹤暗纹和葫芦福纹的花样子。

    小厨房里楚熙又炖了红枣桂圆阿胶汤来，蔡花照旧自己喝半碗，剩下的一碗给云霞。

    楚熙端了蔡花喝剩下的半碗尝了一口，

    “没加多少雪水，味道挺淡的！再多喝点！”

    “我等会泡茶喝，喝多了就喝不下茶了！”蔡花摇头不要。

    那边芳红端了茶过来，

    “小姐！这雪水煮出来的茶味道闻着就好香！”给蔡花一杯，楚熙一杯，云霞一杯，

    “雪水不多，闻着也够香，奴婢就没敢煮多，就三杯！”

    云霞揭开茶盖，闻着茶味儿的确很是幽香，又有种特别的味道，

    “这茶…”她也会品茶，却不知道这是啥茶了。

    “雪山云雾！”蔡花笑了下，让她尝尝咋样。

    雪山云雾是贡品，每年也不过一两斤，也只有宇文御和太后，皇后能喝上，再赏赐给宇文睿些，寻常妃子大臣根本尝不到！云霞也只是听说，没有喝过。听蔡花说是雪山云雾，又去闻那个味儿，想到在京城她去给蔡花下帖子，几次都见蔡花泡的这个茶，虽然味道不太一样，这是用梅花雪水煮的，她还是闻了出来，一样的茶叶。幽深的看了眼蔡花抬手喝茶露出手脖子上的红玉镯，也端了茶慢慢的品着。

    “云霞小姐看来很喜欢这茶了！芳红去把剩下的一两茶叶包了给云霞小姐！让人把桃树底下埋的一翁雪水挖出来给云霞小姐送去！”蔡花喝了几口，看着云霞笑着吩咐芳红。

    “清儿！？”楚熙立马不赞同的皱了眉毛。

    云霞本想说不要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刚挖出来的那一翁雪水还没有埋下去，奴才去搬过来吧！”清晨说着看看楚熙的脸色，听蔡花让去，又看了眼楚熙，才转身去搬了剩下半坛子的雪水过来让云霞看。

    一股子清幽的淡雅香味儿飘出来，带着凉意，云霞吸一口气，看里面竟然还有不少白梅花瓣花苞，

    “这存的雪水真香！还是留着给冰清你炖汤吧！”客气了一句。

    楚熙给蔡花使眼色，让她留下那坛子雪水。

    蔡花一听炖汤，皱着眉毛看了眼还没有喝完的红枣桂圆阿胶汤，端着茶喝，

    “你喜欢喝那汤，拿回去也炖来喝喝，补气血的！喝了脸色也好不少呢！”

    云霞看蔡花脸色的确比没有成亲前见她好了些，又看看那坛子雪水又客气了两声就收下了。

    见楚熙脸色不好，也没有多坐，带着雪水就回去了。

    芳红送走了云霞，回来就笑起来，

    “小姐！？”

    “再拿回去继续泡着！”蔡花眼里流转着冷意。

    “是！”芳红笑着应声，转身去忙。

    云霞拿着茶叶和雪水回去，第二天就亲自下厨炖了一碗红枣桂圆阿胶汤来喝，味道却跟楚熙炖的有点不一样，她舍不得倒了从楚熙那拿回来的雪水，认为自己炖的不好，没有掌握到分量，一连几天，每天都小心的炖上一碗，希望能炖出楚熙炖的味道来。

    不过楚熙用的东西压根就跟她的东西不一样，当然炖出来的东西味道也不一样的。

    “小姐！那手串是啥东西啊！？”绿儿忍不住就问蔡花，因为楚熙不止一遍吩咐不能让那个手串沾了蔡花，手串泡的水更是不能跟蔡花的东西沾一点边儿。现在更是不让她们经手，把东西交给了清晨。

    “奴婢只知道那个东西不好，也没有看出是个啥东西！”芳红也接了话，疑问的看着蔡花。

    “红麝香珠！”蔡花抿着嘴，眼里冷光闪烁。她本来就体寒还没有治好，说不准都怀不上孩子，还不放心的看见元帕就送了这个过来！要不是她跟着唐父去过拍卖会，见过这样的东西，带个一年半载，她这身子，这辈子都别想再生养了！

    芳红，绿儿一惊，俩人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真是太恶毒了！脸色装着多娴熟端庄多好，心里却比蝎子还毒！”绿儿骂了一声，转身就出去找清晨要看泡手串的雪水，赶紧的泡好了再给那个能装的贱人送过去，让她害小姐！

    芳红就打量了楚熙一眼。

    “以后过来的东西，不管谁送的都先检查好了，过了清晨的手再往屋里收！”楚熙吩咐一声，让芳红下去忙。

    “是！”芳红松了口气，恭敬的应声退出去。

    这时候也到了二月二十一，蔡大力和安巧巧成亲的日子，蔡花和楚熙备了礼，提前一天赶到蔡家庄来。

    蔡大力不知道从哪听说的蔡花病了，回来告诉了孙氏，把孙氏急的不行。要不是王柱子送办事儿的东西回来说蔡花已经好了，她就拾掇了去县里看蔡花了。这会见蔡花过来，拉着她打量了一通，见比上回瘦了点，心疼的不行，晚上做了满满一桌子蔡花好吃的饭菜，还有野菜窝窝头。

    “现在就有野菜了！？”蔡花看见野菜窝窝头眼神就亮了亮。

    “你爹上山挖的野菜芽！都蒸完才蒸了这几个！”孙氏笑着把几个窝窝头都放蔡花跟前。

    “别让爹一个人上山了！这时候容易下雨，危险的！”蔡花吃着，嘱咐孙氏和蔡东林。

    “结实和栓子都跟着呢！”孙氏看蔡花吃的欢实，忍不住笑，给她夹肉过来。

    蔡东林也高兴，多吃了一个馍。

    楚熙给清晨使眼色，让派人去山上挖野菜回来。

    次一天，天不亮安巧巧就起来装扮了起来，从蔡花家里出门子。花轿抬着在蔡家庄外面转一圈，再从村子里过一遍。

    安正媳妇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担心尤氏带刘海莲过来闹事儿，结果尤氏和刘海莲却没有过来，她直觉的心里不安起来。

    忙活了一天都忙的晕头转向，还要防着尤氏带人过来闹事儿。结果蔡小风和蔡小旭在人堆里拿着吃的，穿着新衣裳嗷嗷叫的乱跑，到村子里这边玩的时候，看到墙头里面尤氏叫，俩人过去，当下就被俩男劳力捂着嘴，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