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失望的神色,他失语了片刻,才道:“先不要拒绝嘛。”
许文轩听到了他的话中的不满,可这也许是沒有办法的事情,如果自己参加这司空两大黑势力的火并,这代表什么,这可是跟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不符合啊,
可是许文轩感觉到心里狠狠地颤,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他本意吗,自从來离开部队之后,似乎一切都在朝着未知而不预测的地方改变,他入伍的这十年时间里,一直在战斗的前线,似乎跟这社会完全脱节,能够支撑着他的就是那忠诚与使命的信仰,可是这种观念在和谐的社会环境之中,似乎在不断地变质,他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或者根本不能用“好”与“坏”去行容,
许文轩出奇地沒有出言直斥,只是缓和地说道:“其实,我是一个外人,况且我还有事情在身,我來启明岛只不过这儿只是我暂时的栖身之所。”
马源神色一变,正要出言相激,许文轩摇了摇头,神情沉了下去,他轻轻敲着酒杯,那清脆的声音似乎从远到近,能够直逼到人的心田之中,“马源,其实我们萍水相逢,可是换个场合,换个地点,我们也许能够成为最好的朋友,可是……”他抬起头來,眼神之中透迷惘的神色:“我明白你想要说的话,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事实之上……你也有你的心结,你能够理解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吗。”
马源神色一面赤红,他就像一头发了怒的公牛,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死死地盯着许文轩,很久才平复过他,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一个懦夫。”
许文轩神情依旧不变,可是内心的变化却像冰山在溶华,那水哗哗、那冰岩在咔嚓嚓,
“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马源目光变得激动起來,
“你说吧。”也许是马源那句“懦夫”触动了许文轩内心那深处不可触摸的往事,他破天慌地沒有站起來离去,那才是他的姓格,对于好与坏有着明显的界分,可是这种观念似乎在慢慢轰塌,
马源道:“说实话,我从你的表现当中,可以看出來,你在某些时候是瞧不起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从我十六岁起,我就是在这种表情之下长大的,嘿嘿,我不能对些说些什么,可是我知道,这是你们完全不了解我们。”
许文轩神色不变,
马源继续道:“你偶尔露出的表情就跟我父亲一样,可是我不明白了,像你们这类的人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们呢,我承认,我是混黑社会的,被人不耻,可是我不來做,迟早有人來做,看看这社会,你也看到了,启明岛这么太平,是那些边防的功劳吗,笑话,古洪星早就在虎视眈眈了,也许他的人马天亮就会过來,然后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我也许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也许下一刻就会曝尸街头,对,我们是受保护费,可是沒有我们大联盟的兄弟流血流汗,那些渔民出海了要受别国势力的阻碍、海盗的打劫,甚至是同行之间的冲撞,你有沒有想过这些东西,也许在你眼中,我们这类人就是吸血鬼,寄身虫,可是你不有否认的一点就是,实际上,渔民们得不到的保护,却在我们这儿得到了,这是不是一种讽刺。”
许文轩默然不语,他觉得马源话说的是一种事实,可却从根本之上是不对的,只是一时间他还沒有想到可以反驳的说辞,
马源似乎说到了兴头之上,他神色飞舞,还要继续的时候,门被推开來,一脸寒冰的马琳出现在门口,她冲着许文轩笑了笑,然后对马源说:“哥,你何必如此呢,这些话,其实你应该当面对着爸说出來。”
马源顿时泄了气,人半倚在沙发之上,半晌才疲惫地冲着许文轩干笑道:“对不起,一时失态了。”
许文轩摇了摇头,依旧沒有说话,他在思考一个问題,难道这一切都果然如同自己想的那样,其实并沒有绝对的是非黑白,那自己的行为准则又是什么呢,突然之间,他想起一个很大胆的念头,那就是胡士奇他们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与错,可这注定是沒有答案的,
“你沒有事情吧。”马琳在许文轩的身边坐了下來,有海风吹來,混合着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有着别样的风情,
许文轩抬起头來,马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他失笑道:“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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