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东王府那边的库粮早就被调拨一空。本来苏廷夏所部可以用以战养战的方法来养病,可问题是在仓河口的战事发生后,西王府那边明显是在防备苏廷夏又来这种搜刮的招数,所以就算是焚毁,也没给苏廷夏所部留下什么粮草和可用的东西。而苏廷夏中军在仓河口一时进退不得,眼前的潼关又城墙高深。几天或者是十几天时间内是不会有什么进展,所以他也只能是望而兴叹。
以韩健看来,苏廷夏若是在长期得不到补给的情况下,要保持他这一路兵马的活力,只有回过头对一些朝廷所占的地区开始抢掠,这才是最可怕的。苏廷夏是带着人马将渤海给平定了,但这路人马就好像蝗虫一样,走到哪都被人所忌惮,地方上很多城池也是知道苏廷夏的人马要来。干脆是封闭城门装作不知,让苏廷夏过境而没有抢掠的机会。一旦苏廷夏对自己人下手,那前线上的战事就彻底乱了。
韩健近乎是将能调拨的粮草和辎重都调拨了过去,但毕竟苏廷夏中军就有七八万的兵马,加上各路旁支的人马,声势实在太过浩大,这样的兵马消耗太成问题,韩健也没办法对这样一路人马完成给养。最后的结果。是这路人马根本驾驭不住。
至于太子那一路的人马,在进兵方面遇到阻碍。本身西王府那边也轻视这一路人马,到四月底,几次大小的战事打下来,杨曦那边的兵马早就已经驻扎下来在观察形势。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韩健在洛阳也算是天天为粮草的事担心。林小夙在嫁到东王府之后,做事虽然还像以前那么干练。但很多事已经不能亲力亲为,比如说到地方上去催促粮食。不过有林小夙在身边帮忙,韩健总算不用一个人太多操劳,对于军需体系,林小夙或者比他更为熟悉。
五月初二。韩健正在宫里跟杨瑞汇报完事情。刚从宫里出来,韩健便得知一个消息,说是苏廷夏所部在前线上生乱,把仓河口以北一座朝廷的县城给连锅端了,城中百姓被杀戮带劲。
消息尚且没有确证,不过韩健听了还是感觉到一股后背发凉。苏廷夏这真是要反戈一击对自己人下手?
韩健紧忙让大西柳过来,详细问询了情况,因为事情刚刚发生,再加上本身仓河口一线要布控很难,一些事也只是道听途说。事情发生了两三天,但消息太少,大西柳派人去调查,而韩健也在防备这次内部生乱所带来的影响。
到五月初三,事情已经基本调查明白。苏廷夏中军的左路人马,因为缺少粮草,军中有士兵哗变,兵马没有按照苏廷夏的安排西过黄河,而是向北掠夺了十几座城池,其中有三座城池被其屠城。消息一出,韩健感觉到必须要弹压下去,否则事情将会震动朝野。
本来苏廷夏就为朝廷很多人所不容,当初在进兵北王府的时候有很多掠夺之事,但至少没发生屠城的事,或许是那时候苏廷夏纵容的结果,令他手下的军将认为掠夺有理,以至于会发生今日这般的惨事。
事情发生之后,苏廷夏并未以任何正式的公文上奏到朝廷,看起来苏廷夏也不想把事情张扬开。而对于那股叛军,以韩健所了解的情况看,苏廷夏也没作出相应的应对。叛军数量大约有一万多人马不到两万的样子,属于苏廷夏中军的主力军。这路人马向北掠夺之后,也给仓河口西王府均得压力减轻了许多。原本有机会为朝廷所攻克的潼关,一时间也安稳非常。
等韩健进宫把事情对杨瑞说过,杨瑞倒也没有埋怨韩健,却不停在咒骂着苏廷夏。
“这种人早知道的话就不该多留,现在倒好,闹出此等乱子,那些大臣还不知要怎么说。现在说是进军关中,最后却杀到自己人的头上,这样的丑事说出去谁人不笑话?”杨瑞有些着急说道。
韩健道:“损失一两万人马是小事,但这路人马向北之后,可能会向东往洛阳的方向而来。以现在洛阳的守备看,要应对虽然不难,但也并非是易事。若是不能马上解决,可能要调人马回防。”
“夫君准备调北川的兵马回来?”杨瑞突然问道。
韩健微微摇头,道:“要调的话,也只能先将太子的人马调回来。”
原本杨曦带兵出征,杨瑞是一百个不同意的,可现在突然韩健说要把杨曦的兵马调回来镇守洛阳,杨瑞还是不同意。
“曦儿带兵,虽说没立下太大的功劳,可现在也算是扼守住关中东出的道路。一旦将他调回,西王府还不是趁机追杀而出,到时候洛阳不是更危急?”杨瑞不满道,“单单因为自己军中有人哗变,而令整个布局变动,也会让人以为朝廷应对不足。夫君怎不想赶紧从江都调过来一路人马镇守洛阳?”
韩健苦笑了一下,若是他能从江都调兵的话也早就调了。现在问题是,人容易出,但以东王府和朝廷的财力来说,是养活不起的。大军在外就需要补给,而苏廷夏所部正是因为缺少补给才会内生哗变。江都的人马难道要饿着肚子来洛阳,在洛阳城里饿死不成?
当然这些话在杨瑞面前也不好直说,现在杨瑞身怀六甲,有些事不能太着急,韩健也只能以安抚为主。
“瑞儿你说的有道理,我回去这就安排,你不用过多担心。”韩健道,“有此事的发生,相信苏廷夏也会对军中多有管束,近日内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杨瑞冷笑道:“未必。也许苏廷夏看到朝廷对此不闻不问,自己也耐不住动了屠城的心思呢?他要屠也去屠关中的城池去,怎的屠到自己人头上,还是觉得自己人好欺负不成?这些毛病,都是被人给纵容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