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于鲜卑人来会闹出这样一副洋相?
随后东王府的兵马第一批已经抵达洛阳,也是最精良的兵马,隶属于林詹。这批兵马过洛阳而不入,直接被调往黄河以北归于林詹所部。随之而北上的还有第一批从江都调运过来的粮食。有了江都调拨来的粮食和资源,军中的压力骤然减轻了不少。不过这只是令林詹所部好过了一些,苏廷夏所部还是在啃着手指头过日子。
得知东王府有粮草北上,杨瑞气急败坏把韩健叫到宫中,说了一堆“顾后不顾前”的话,好像在埋怨韩健没有将粮食运到最北边的苏廷夏所部那里去,追根究底还是在怨责韩健没有把粮食调给朝廷新招募上来的新兵。
“陛下过滤了,北方兵马自有其办法解决眼前困窘。”韩健直接反驳道。
杨瑞蹙蹙眉,道:“哦?你是说,还跟以前一样,让你的那十万大军去烧杀掳掠,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然后就能自己养活自己了?”
韩健知道杨瑞还在怪责他准允苏廷夏以战养战的过去。
杨瑞本呆着几分消遣和讽刺,却没想到最后韩健竟然点起头来。
“你不会真又给了那姓苏的如此特权,让他去滋扰百姓吧?”杨瑞差点是暴起,她心中也是有些愤怒。韩健这些“烂招”在她看来是有些伤民之根本。
韩健摊摊手道:“陛下也不想想,如今北方都在被鲜卑和渤海人所搜刮,哪还会给我们机会?便是去抢,百姓连命都没了,还有的抢?”
杨瑞一时沉默下来。
这些日子她也听闻了北方不少的事情,如今北王府境内有些千里荒无人烟的意思,经过苏廷夏和鲜卑人两次折腾,北王府也就生下几座孤城还在苟延残喘。苏廷夏所部又一直是按兵不动,北王府那边也是死守孤城,最后便宜的只是鲜卑人而已。
“那你准备怎么弄?”杨瑞想了半晌,没明白过来,只好问韩健。
“要抢,不过这次不是抢自己人的,是去抢胡夷!”韩健握了握拳头道。
杨瑞对此嗤之以鼻道:“说的轻巧,鲜卑人骁勇善战,善于马背为生。如今其兵强马壮,可说是战无不胜。凭苏廷夏那些虾兵蟹将,也有机会去抢鲜卑人?”
“胡夷,也并不代表是鲜卑人。”韩健笑了笑道。
杨瑞琢磨了一下,却是马上明白过来,蹙眉道:“你是说渤海人?”
“嗯。”韩健点头,正色道,“鲜卑与渤海人早就狼狈为奸,说起来也不过是军事同盟。不过双方各有觊觎。这次鲜卑人大举南下,看似渤海人都在旁帮忙,调度以及镇守后方的事渤海人做的也算兢兢业业。可渤海人毕竟也能看清楚状况,若是被鲜卑人占了中原的大好河山,岂会有他渤海人什么事?少了中原王朝的牵绊,鲜卑人扭过头还不将渤海给灭了?”
杨瑞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那你还去抢渤海人?”杨瑞蹙眉道。
“否则如何?去与渤海人私下合作?以为渤海人现在好相与?他们瞅准了如今中原正乱,便是选择也不会选择与我朝合作。反倒不如敲山震虎,让苏廷夏派出一路兵马去给渤海人好好警示一番,也好从侧面打开破鲜卑阵营的机会。”韩健道。
杨瑞这次是彻底沉默了。
韩健说的计策可行,但却听起来不太靠谱。
现在苏廷夏所部可说是自身难保,这才驻扎了两个多月,已经活生生把一半人给驻扎没了。逃兵之事还在日益严重,指望这么一路人马,绕过北王府往渤海人方向挺进,行军至少六七百里,才能换得对渤海人领地的骚扰,最后却只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是否想的太简单了些?”最后杨瑞抬头质问韩健。
“那比如便打个赌?”韩健一笑道,“若是苏廷夏的人马赢了,便是我赢,否则便是我输。”
杨瑞冷冷一笑道:“你作为臣子的,岂有跟朕打赌的道理?……说吧,赌注是什么?”
韩健笑道:“若是陛下赢了,日后行军调遣之事,皆由陛下来做主。但若是瑞儿你输了,这一战后,你便要下嫁东王府,从此少问朝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