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早晨才从廷尉府出来,他离开的同时,也让人将方少烟转送到秘密的地方,对外宣称便是方少烟畏罪自尽。之后林恪来调查李钰之死,也不能从方少烟口中获得任何线索。
回到东王府,韩松氏一夜没睡在等他回来,陪同她的还有韩崔氏。
韩健发觉两个姨娘的起色不太好,猜想大约与昨日李钰之死有关,笑了笑道:“二娘三娘,起来的够早。”
韩崔氏给韩健递个眼色,好像在说自求多福,韩松氏上来便发难道:“昨日汇升酒楼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杀人案,不太着紧,陛下已经派了林侍郎去查这案子,应该很快便会有眉目。”韩健道。
韩松氏怒道:“便是这么简单?”
“还能如何?杀人者乃众目睽睽之下杀人,多人目睹,只是事后我亲自前去,将嫌犯给保护起来,这么一来才保她一命。否则光是死者身边那些人,便不能放过她。”韩健继续避重就轻道。
韩松氏道:“你这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当我不知道你昨日去见过许方氏?难道你做事之前不能现考虑一下,这么做有何好处?”
韩松氏面色不善,不过韩健的脸色也冷淡下来,道:“那二娘你接纳她礼物的时候,可有想过后果?”
本来一脸怒色的韩松氏,倒怔立当场。
的确,她在收受许方氏礼物的时候,明知道这是北王府有意为之,却还照收不误,也是逼韩健早些表态与朝廷决裂。现在韩健做这些,也没与她商量过。两人之间好像有了什么隔阂一般。
“别争吵,一家人和睦为先,有什么好争的?不就是死了个人,还是北王府奸佞,死了更好。伤了自家和气多不好?”一边的韩崔氏见情势不对,紧忙劝说道。
韩松氏避开目光。好像不想让韩健与她直视。
“现在许方氏身在何处?”这时候韩松氏也不再在韩健面前将许方氏形容为“方姨”,也是知道韩健对北王府的人欠缺好感,更谈不上攀亲戚。
“畏罪自尽了。”韩健道。
“畏罪自尽?”韩松氏吓了一跳,瞪着韩健半晌后,在看到韩健眼色好像很坚决后,还是难以置信曾经当女官时候的好姐妹,这么多年不见,才重逢几天,就因为政治阴谋而死于非命。
韩崔氏在一边道:“健儿。你别胡闹,人到底在哪?你也知道那是你二娘的旧友,你还是刚从廷尉府回来,怎能看着她死?”
“二娘和三娘不信也就算了,很累,要休息。”韩健道,“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出来一起商议。”
韩松氏也觉出韩健的不耐烦。本来一家人就已经有嫌隙,这时候再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只会令韩健更加心烦。她觉得但凡韩健做的事,只要去问问侍卫也就知道了,没必要去强求从韩健那里得到消息。韩健进内院,她也没阻止。
等韩松氏将韩健身边的侍卫叫过来一问,才知道韩健做事很隐秘,连身边人都瞒着。而是让另一些人将许方氏给送走,人到底去了哪他们也不清楚。
“健儿做事也太绝了,就不能跟我们商议一下?”一边的韩崔氏见韩松氏神色有些恍惚,不由在一边吹风,算是给韩健说好话。
韩松氏沉默了半晌。道:“还是要派人去查,要是这女人落在朝廷人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韩崔氏想了想,事情也是这样。
现在东王府杀李钰的事还未传扬开,就算有人心有怀疑也拿不到证据。现在若是方少烟被人给拿住,那等于是找到一条突破口,给了别人口实。有时候人言可畏,虽然东王府而今掌握了洛阳周边的军政大权,可终究天子还是杨氏,别人要拿这件事来攻讦东王府也并非没有可能。尤其还是在杨瑞派出林恪调查这案子的情形下。
……
……
韩健一觉睡醒,从内院出来,宫里面已经派人过来传旨。
说是传旨,不过是杨瑞想找他商议事情,让他醒了之后早些进宫去。同时杨瑞也将早晨刚发布的诏书传过来一份,昨日林恪被免了领尚书台的差事,今日杨瑞将宁原调到这差事上,算是给了东王府很大的面子。
这一来,宁原成了朝廷的首辅,原本朝中还有对东王府不利的势力,随着林恪的倒台,这势力也在土崩瓦解中。
本来韩健以为韩松氏和韩崔氏会追问自己关于方少烟的下落,出来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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