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三,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洛阳地区。$.(23)(w)(x).而在这一天,东王军中军大营向北挪动了二十多里,距离北王军的中军大营想相去不过三十里。
一场战事,无可避免的到来。但在雪地里发生的战争,韩健还不曾有过什么经验。他对军法的了解,也远不及杨苁儿多,只能靠自己“野路子”的军事策略,来筹谋这次的雪地之战。
东王军兵马七万,北王军兵马九万。两方之中,真正作战的有生力量相比,东王军占据劣势,韩健军中虽然有兵马七万,但毕竟其中有不少的民夫,他们主要负责的是运送粮草和后勤,以及在驻防时候修建防御工事,真正打起仗来,这些人未必能派的上用场。
而北王军则在此方面则显得更为有优势,北王军毕竟是屯兵边境十几年,上马为兵,下马为农,九万兵马是不折不扣的有生力量。
但东王军也并非全无优势,东王军的优势在于占领了洛阳,而且林詹的兵马已经包抄了北王军的后路,等于是断了北王军北撤的路线。北王军等于是困兽一战,虽然看似并无退路的破釜沉舟一战,可韩健却故意露出两侧的“破绽”,就好似攻城时候围三阕一一般,真正开战,韩健相信有不少的北王军士兵会从这些缺口溃逃。
到十一月二十四,大雪仍旧下个不停。两军真正驻扎下来。而韩健也作好了一切决战的准备,现在因为大雪封路。没法等到林詹的兵马过来合围,背水一战的反而是他的东王军,这一战到底有几成胜算,他自己也说不准。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天空,韩健也在心中预演着这次的雪地之战,思来想去,总好像有一些关键点被自己忽略了。
“相公,外面太寒,还是到帐篷里说话。”杨苁儿一身白色的狐皮大氅,立在韩健身后。双面也有些红润。娇靥欲滴。
韩健微微摇头道:“战事便会在这一两日开战,我还是想在外面,天冷,也能冷静一下。”
杨苁儿没说什么。立在韩健身后。陪韩健一起看着军营中士兵一边扫雪一边做日常的训练和动员。
整个东王军的军容还是不错的。但韩健不清楚开战时候的迹象会如何。毕竟东王军久居江南,还未经历如此严酷的寒冷环境,这场仗打起来。有多少兵将会临战脱逃,都不好说。
这年头的打仗,最重要是激励将士的志气,甜枣和大棒子一起出。逃兵的事近乎是难以避免的,尤其是在两兵正面交战的情况下。一次出动几万兵马如此大规模的战事,在整个魏朝的历史上也甚为少有,但这一两年时间里,光在洛阳以南的地区,便发生了几次,这还不包括北王军在黄河一战中的惨败。
“召两司军将到军帐议事。”韩健对一边的传令官道。
“喏。”传令官领命而去。
韩健对着雪地,没有快步往中军大帐的方向走,反而显得有些踌躇。
杨苁儿问道:“相公是否还有何担忧之处?”
“苁儿,你外公的兵马,本来我是想让他调过来与我们合围北王军,但两天过去,仍旧没有动静。”韩健叹口气道。
杨苁儿低下头,道:“原来是苁儿又让相公为难了。”
“这跟苁儿你无关……”韩健见杨苁儿有些自责,笑着安慰道。
杨苁儿道:“相公现在就是捡好听的话来安慰妾身。是妾身力主让相公帮豫州解困,相公带了兵马,为豫州解困在前,现在是需要豫州兵马随同,一起平定洛阳之时,此时我外公却阳奉阴违。相公为难,还不是因为妾身?”
韩健笑着揽过杨苁儿的腰,两人之间正有些情意绵绵,却见远远的,女皇身着与杨苁儿差不多的衣装过来,而女皇身后,还跟着前几日回到军营的法亦。
“嗯嗯。”女皇见到韩健和杨苁儿,故意清了清嗓子,好像在提醒韩健她来了。
“给陛下请安。”韩健松开揽着杨苁儿的手臂,与杨苁儿一起行礼问安。
“东王,朕身体好转,便想出来走走,你陪朕在军营中随意走走可好?”女皇看着韩健问道。
韩健见女皇身体好似已无异样,而刚才说话的声音又如此冷淡,难道是因见到他与杨苁儿亲昵,吃醋了?
“能陪陛下,是臣的荣幸。”韩健笑着行礼道。
“好了,师妹,你陪东王妃进帐,由东王陪着朕便可。”女皇对法亦说道。
“是。”法亦领命,用很奇怪的目光打量了韩健一眼,随即法亦陪着杨苁儿进了帐篷。杨苁儿离开时候却是三步一回头,因为她已经察觉到韩健跟女皇关系的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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