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随从打好招呼,一旦军中有何变化,赶紧叫他们起来到中军大帐这面商讨军机。
夜幕降临,两方军营在篝火映照下,显得很明亮。两军将士各自埋灶换班吃过晚饭,便也精神抖擞继续对峙着,好像都在等看谁先撑不住主动出手。
韩健算计了一下时辰,心中也有些紧张起来。这场仗,拖也拖不过前半夜。也就是说,一场大战很快便会打响,不过主战场却并非在外面。交手的,也并非曹百川所部和他带来的三万多兵马。而是西北方大约四十里开外的李代所部。
他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来布置这个迷局,就是给林詹调兵时间。林詹在绕了大圈之后,已经带着几千兵马绕后准备偷袭李代。因为林詹带的人不多,再加上西王军和东王军对峙的动静闹的很大,韩健自问还是能隐藏消息,但也并非百分百确定。
这也是韩健紧张的地方。要是事情败露,让李代带着五万兵马包抄过来,那他的选择,要么是撤兵,要么是兵马进驻到豫州城内。到时肯定兵马会有折损,而且会被南王府捡便宜。
“相公,妾身来了。”便在韩健思度关于当晚这场恶战的时候,杨苁儿身着戎装过来。
从中午被韩健打发回营帐之后,杨苁儿也是休整过后才来。因为韩健跟她说过,要战,也是晚上的事,白天不会有什么波澜。
“苁儿,有你在便好,帮为夫参谋参谋。”韩健笑道。
杨苁儿略带不满道:“相公还说呢,连细节都不肯透露,人家怎么帮相公参谋?”
中军大帐里,只有韩健夫妻二人,韩健便也觉得这跟他的寝帐没什么区别。抱着杨苁儿,杨苁儿还有些害羞,毕竟这是中军大帐,随时都可能有人来,而军中这种事历来又是禁忌。
韩健将调度林詹的事大致一说,杨苁儿才恍然道:“怪不得相公说林将军未必在军中呢,原来相公派了他去偷袭敌后?相公的保密工作做的可真好。”
韩健凑近杨苁儿的耳朵,像是咬着耳朵说道:”而今时局有些混乱,江都兵马里面也有西王军的细作,我把一切都做的好像在筹谋如何与曹百川交手,其实也是为了麻痹曹百川和李代。”
“相公是怕走漏消息?”杨苁儿看着韩健问道。
“还是苁儿你知我,不出意外,今晚便会开战,林将军会先烧了李代所部在平城的粮草,这至关重要。而东王军也会在今晚汇兵一处,与西王军展开交战。其实……这不是我最想要的结果。”
杨苁儿点头道:“妾身明白相公是不想让江都将士有太多死伤,不过在战场上,有交战便会有死伤。相公不如考虑一下,只要烧了粮草,便撤军,不是更好?”
“到时候逼西王军不战自退?”韩健疑惑地看着杨苁儿。
杨苁儿点点头道:“是啊。”
“此路不通。”韩健叹道,“曹百川和李代心里都有鬼,这次要是不战而自退,他们回去都不会受杨平举的待见,我只怕,在曹百川和李代得知粮草被毁的消息后,会不计后果派兵猛攻,到时候我们撤兵,正中了他们下怀。到时候将士军心散乱,可能江都兵马反倒会落得惨败的结局。”
杨苁儿想了想,韩健说的在理,又问道:“相公让林将军带了多少兵马去?”
“六千兵马。”韩健道。
杨苁儿面带疑色道:“六千兵马,偷袭平城粮草重地,是否会成功?相公可有想过,若然李代或者是曹百川早有察觉,派了兵马保护当如何?”
韩健笑道:“这点我早有准备。平城毕竟是豫州的地界,就算现在给西王军囤粮,还是有很多之前东王府留下的哨探,当下李代是派了人马保护,却因为看到我们与平城之间隔着曹百川的人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绕后而去。”
“相公还是小心为上。以前在豫州时,便听闻过李代此人,这人不但溜须拍马很得西王赏识,本身也有一定能力。”
“苁儿你还没说他有个缺点,就是贪功冒进。”韩健道,“反倒是听闻他有个堂兄弟,倒是有几分本事,不过却不得西王重用。而且,似乎苁儿你还认得。”
杨苁儿笑盈盈道:“相公是心有吃味?以前那李御,妾身的确在京城时候见过,而且当时他还得西王重用,他竟向我父王求亲,不过却被父王他拒绝。”
“哦,原来是这样。不说我还不知道呢。”韩健笑道。
“相公连假话都不会说,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提及那李御,好像提及了情敌一样……哎呀相公,你怎的又来这般……好吧,妾身认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