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他问的小心翼翼,却着实不好回答。
说到底,他的内心仍然持有怀疑的态度,他这句话既是试探,又是真心,如果回答不好,可能好不容易升上来的感官会有所下降。
但是林漪必然不能说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话,
一方面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杀了人,而这人又是为她所杀,她若非要说个不能滥杀无辜,明摆着就有些圣母过头了。
不单如此,这话出口,还兼有指责之嫌,这事儿她说什么都做不出,毕竟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而另一方面,说到底惩恶扬善并不是君深的初衷,为了当初林漪的一句话他被迫当红领巾当了两百年,说实在的,这已然是对他这种随心所欲我欲封天的大男人的致命惩罚。
回答会也不好,不会也不好。
也幸好林漪熟读剧情,很明白君深的想法,更明白的是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否则,以她现在一手烂牌的德性,即便是君深帅爆了天,她也铁定不会去攻略。
思及此,林漪脑筋已经转过了两大圈,她抬头无意识地望着天,勾着君深的脖颈,貌作思忖状。
“其实公子想听什么答案呢?滥杀无辜固然不对,可若是情有可原,那这些人便称不得无辜,你说是也不是?”
轻轻巧巧一句话就带过了,君深抿着唇没有回应她的后话。
可林漪知道他是开心的,即使身体没有半点波动,她也能窥探他的心情,概因此时,周遭的风声沙沙声又突然回到了她的耳中。
这句回话既讨巧又有些故弄玄虚,林漪如果不想暴露更多,就只能暂时让君深思考别他事情。
她也不是傻的,君深已经走到了溪流边,估摸着也是要弄点吃的给她当晚餐吧。
果不其然,君深找了块大石头就让她靠坐在石头边边,他拂了拂袖口,冷不丁的就捋起了袖子,像个普通男人似的,准备淌水去叉两条鱼。
林漪不知道他这个用意为何,细想想,他也不曾开口解释过破庙里的事情,也许他是想让她觉得他是个普通男人也说不定?
越想越是有那么个可能,林漪蹭蹭裙下光裸的腿,稍一皱眉头就计上心来。
“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她出神望着远处问他,目光分散,并没有对上他所在的位置。
君深自也没有多作他想,下意识就答了她的话,“我叫君深,君子如风的君,雅人深致的深。”
“唔,好一个雅致风流的名字。”林漪沉吟着夸他,微微挑起唇来,摆动着双腿偏头朝向了他的方向,“阿深,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打了一个膈愣君深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他已经能接受她兴许是林漪转世的身份,由此,似乎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其实也并没如何不妥,“可、可以。”
回答的并不是如何肯定,林漪弯唇也不恼,撑着石头跳下了地。
察觉到她的动作,君深已经转回了头,他眼睁睁地看着林漪慢步向他而去。
月光下,她的风姿绰约撩人,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个美丽的姑娘,微微含笑都带着不可言说的魅力,直冲入心。
一时之间,怔忡难醒,君深就站在原处看她越走越近,直倒走到河滩上,差点被石子绊倒,他才恍然原来这个人并不是当年的他。
“小心。”抬手就用玄气稳住了林漪的身体,他在下一个瞬间瞬移到了林漪身边。
林漪扑了他一个满怀,抓着他的衣襟露出些许惊慌的神色。
“别害怕,不会摔倒的。”
安抚性地拍了拍林漪的后背,君深顺手抱起她又准备把她放回石头上。
可林漪哪儿能那么容易放过他,她抓着他衣襟的手缓缓圈住了他的颈项,等落座到石上也不肯放开他的身体。
“阿深,我可以摸摸你吗?”她望着他,眸光微动。
君深以为看差了眼,可再仔细看,又发现她确然没有聚焦,“……”
“你是第一个碰到我肌肤的男子。阿爹曾说,如果和外男有了肌肤之亲,那这个人就是我的夫君。阿深,你愿意当我的夫君吗?”
“……”蹭地一下就睁大了眼,君深差点就跳起来后退好几步。
可他尚存理智,也想到她不过是个盲女,应该看不见他的神色才是自然。
夜色遮挡了他牵强的神色,君深的脸上五颜六色,变了好几变,乍一眼看去真是色彩缤纷。
林漪想笑又不能笑,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表情,语气透着十成十的落寞,“看起来你是不愿意的,像我这样的瞎子,又有谁会喜欢呢!”
这要认了可就罪过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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