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眼皮跳,果然出事了!”
“是啊,这下咱们咋交差呀?”又一名衙役苦着脸,抱怨道,队伍中,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不久,刘邦毅然起身,指着眼前的囚徒,无奈道:“都绑起来,免得在有人逃跑。”
众人七手八脚,把囚徒纷纷捆住双手,抱怨声,怒骂声响成一片,但刘邦等人没有理会众人的不满,带着队伍,再次踏上了西进的脚步。
为了防止再有囚徒逃走,刘邦和周勃这次跟在队伍后面,衙役们在前,队伍缓缓行进,刘邦也不敢在饮酒,双眼警惕的盯着前方,可即便如此,半柱香后,前方却再一次生了骚乱。
刘邦整颗心都吊起来了,他驾着马,匆忙赶去,几个衙役苦恼的坐在地上,几个被割断的绳子在他们身前,很显然,又有囚徒逃走了。
“跑了几个?”刘邦嘶哑着嗓子问道,其中一名衙役苦笑着摇头,叹道:“十……十个。”
刘邦绝望的叹口气,指着前方,大泽中的亭子,令道:“去那里休息一夜,明天再定行止。”
大泽里,那个曾经与项庄,公孙泰一起饮酒之处,刘邦苦着脸,再次坐在了原有的位置,此时,他的心是苦的,他的泪已摇摇欲坠,仿佛,一瞬间,世界变得漆黑无比,再也没有一丝光明。
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公孙泰的话回荡耳边:‘刘邦兄既然厌恶眼前差事,何不做些买卖?’
当时自己为了那点微薄的俸禄,还驳斥了公孙泰,此时想来,也许,他是对的。
而且,眼下,逃走了十多人,自己该如何向朝廷交代?就算自己入伍充数,也不够抵债,刘邦苦恼中,喊来老妇,要了五壶酒,让众人一起喝,可这个时候,谁也喝不下去,刘邦只得自己端上酒壶,大口喝下。
一壶……两壶……直到刘邦喝到第三壶的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刘邦脑中闪现,此时,他已酩酊大醉,踉跄起身,拿起第四壶酒,猛喝一大口,吼道:“把人都给我带上来!”
三名衙役和周勃驱赶着剩下的三十多个人来到了酒铺附近,刘邦微眯双眼,目光在每一个囚徒身上游走,他嘶哑着声音道:“把人都给我放了!”
众人似乎没听懂,都静静的凝视着刘邦,不久,刘邦见无人动手,再次含糊的喊道:“把人都放了吧。”
这次,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三名衙役慌忙抽//出铜剑,怒视刘邦,周勃见情况有变,大吼一声,挥剑挡在刘邦身前,双方僵持不下,这时,刘邦轻叹一声,走前一步,无奈道:“暴秦苛政,岂能久存?如今逃走了十多人,即使我们走到咸阳,也不过自寻死路而已,与其走死咸阳,不如我们大家就此别过,各奔东西,尚且能苟活世上,不至殒命。”
所有人都低头不语,囚徒们也感激的看着刘邦,不久,众人七手八脚的解开囚徒们手上的绳子,囚徒们跪在刘邦身前,纷纷叩:“多谢亭长活命之恩。”
刘邦放下手中酒壶,与众人对拜,彼此告别,这时,一个中年人朗声问道:“放了我们,亭长大人准备投奔何处?”
见那人问起,刘邦轻叹一声:“山林野地,四海漂泊,居无定所,只要秦国不灭,我将永世逃亡。”
刘邦话语凄凉,众人听后不禁低头,这时,刚刚那个中年人拱手拜倒:“若亭长大人不弃,我纪信愿意追随大人,一起逃命天涯,永不相负!”
大约有二十余人走上前,纷纷跪下,在刘邦面前高喊:“对,我等也愿跟着亭长大人,不求富贵,只求活命。”
刘邦见众人都愿与自己一起逃亡,心中大喜,忙不迭从从酒馆中取出两壶酒,在老妇那讨要几个碗,大家依次喝下同心酒,这才将手中酒碗摔碎,惹来老妇焦急的怒斥声。
留下一些半两钱,赔了老妇的碗钱,刘邦与众人整理行装,与那些不愿离去的人道别,匆匆离开大泽,向远处山间行去。
恐官府得知消息,在半路打劫,刘邦等人白天睡觉,晚上赶路,匆匆离去。
这一刻,刘邦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离开这片大泽,自己只能在山中拉起大旗,方可保命,否则一辈子游荡,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回想家人,回想年迈的父亲,忙碌在家中的妻子,三个弱小的孩子,刘邦轻叹一声,牵着马,加快步伐,向山中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