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转身下了点将台。
马忠在军中是副将,和李巴山一样,与这些士兵同吃同住,一同训练,在军中也颇得人心。
他这一下去,那些未曾站出来的人,露出了不忍。
“报告!”
紧接着,又有七八人从队伍中走了出来。他们一出来,身为他们的顶头的大小队长和伍长也都主动的走了出来。
这才短短的盏茶功夫,点将台前已经站了足足五十多人。
李巴山扫了眼众人,复又看向了前方的军阵,高声说道:“犯错当罚,尤其是主犯更应重罚!而管理这些犯事士兵的人也应该重重的罚!尔等乃是袍泽,同为兄弟!俗话说将为父,兵为子。子心萌动犯错,父不悉心开导,竟看着子犯错走上邪路,此父可还是父?我等身为将,为百兵之首,若不能及时发现军中问题,要我等何用?……”
训斥的声音越来越严厉,校场上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如同九霄天倾,压的人有些喘不过起来,所有人心头都沉重的要命。
哪怕是站在李巴山一侧的云岚君,也不忍皱起了眉头,胸口如同压了一枚巨石,让他难以喘息。
“下面我宣布,犯事者及其他的之伍长、小队长、大队长,负重六十斤,入西山来回折返一百次!”
李巴山说到最后停顿了一下,看着下方的士兵,接着说出了他的惩罚。
西山在谷内的山坡较为平缓,坡长百米,在往上就需要手脚并用的攀爬,故而李巴山训练时,只要求士兵行至百米巨岩前即可。
这般负重惩罚,如此算起来可谓是四十里负重越野奔行。
不过,这奔跑的场地乃是山坡,其上多山林草木,奔行起来却又比平路困难了许多。
李巴山这一说,下方士兵的脸色顿时大变,尤其是点将台前的士兵更是震惊的瞪圆了眼睛,一时间扭头四看,心里面一片恐慌。
“诺!”
马忠第一个反映了过来,心里面却是一阵苦笑。但将令须得遵守,他是副将更应该带头。
说完后,马忠转向跑到了校场一侧的一面墙上,从上面取下了一个重约六十斤的背包,背起来就朝着西山山坡行去。
其他的人见此,也不敢停留原地,纷纷去取背包。
“哼!看到自己的兄弟受罚,你们是不是很开心吶?他们可都是和你们同床共枕的兄弟,是你们日后相互仰仗的生死弟兄!他们受罚,你们难道一点也都不难过么?你们就这样看着他们受罚么?他们受罚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么?”
李巴山看着下方的众人,眼神中泛起了更为凌厉的目光,似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训斥校场上的众人。
众士兵被训的大气不敢喘一下,刚刚放下来的心,忽的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看着低下头的众人,李巴山摇了摇头:“不!受罚的不只是他们,还有你们!去将你们各自的背包拿上,校场跑道一百圈,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为止!”
“将军我等不服!他们是犯错受罚,我等并无过错,为何要受罚?”
这话一出,有一个大队长忍不住站了出来,对着李巴山拱手一抱,认真的说道。
李巴山闻声哈哈一笑,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看着那大队长凌厉的说道:“军队条例,下属提问时,须得先打‘报告’,得令后方可提问!你已经是犯了过错,还敢提问?”
“属下……”
那大队长被问的一时无言,浑身颤抖了起来。
李巴山冷哼了一生,看着下方的士兵接着说道:“我罚你们并非是你们犯了军规,而是因为你们不义!他们乃是你们的兄弟,你们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犯错,而不拉一把,反倒是任由他们深陷罪中!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这若是在战场上,你兄弟和人厮杀,眼看要被人杀死时,你看到了,非但不帮忙,反倒是躲到了远处!你以为你躲远了,敌人就看不到了你么?待他杀了你兄弟,再回来杀你个不义之徒!……我此时惩罚你们,是让你们记住,你们不仅仅一个人,而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哗啦!
这话一出口,队列前的士兵也不在犹豫,纷纷红着脸,去执行李巴山的处罚。
“李将军,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严厉了!”
一旁的云岚君见此,忍不住沉声问道。
这一个月来他已经知道李巴山之能,今日才算是知道李巴山之严厉。
李巴山闻声摇了摇头,扭头对着甘霖和云岚君说道:“练兵并非是练兵之技能,还需要知兵和众!需要明法审令,要让他们齐一必力!这就需要我们在平时的时候,教导他们法令礼义,告诉他们何为兄弟,何为忠心,更需要陈述厉害,正节重禄!需要教导武艺战阵之外的数术、文字等等!日后再有新兵来,也是如此教导,不能有半分马虎!……这段时间,我会带着大家将一个个的课程安排下去,等过了年我要去一趟京城,到时候这一军就由你们教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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