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吉姆身后的秦汉时,却是脸色不由一沉,聂诺了一下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没出声音。
而他身旁的夫人,凯西米尔,在看到场中桑迪的惨象时,柳眉一下便竖了起来,手掌一拍座椅把手,便要站起身来,幸亏身边的布鲁克手疾眼快,一把按住了她,示意她大庭广众,要顾及身份。
凯西米尔看了看丈夫,鼓了鼓腮帮,又缓缓坐了下来,只是一双凤目却是怒视着秦汉主仆。
远远的,秦汉也看到了布鲁克夫妇,尤其是布鲁克看向他时的那个眼神,令秦汉十分不快,只是由于一些特殊原因,秦汉不便对布鲁克敌视。
“少爷,”
这时,老吉姆慢慢侧过身子,对秦汉道:“少爷,依老奴看,今天的事情就先到这吧,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如今桑迪的靠山凯西米尔来了,咱们怕是不好应付,不如先忍一忍,等错过几天,老奴恢复一些,再找桑迪算账。你看如何?”
“什么?”
闻言,秦汉一愣,他可是不怕什么凯西米尔,但旋即看着重伤在身的老仆,此刻颤巍巍的站在自己身前,他又不由心中一酸,硬是压下了心中仇恨的火焰,不甘的点了点头,道:“好,吉姆爷爷,咱们先回家养伤,等伤好后,我在找他们算账。”说着,先是解下自己的外衣给老人家披在身上,而后回头又狠狠瞪了众人一眼,这才搀扶着老人向人群外走去。
老吉姆没有推脱,只是勉强对秦汉一笑,道:“少爷,老奴拖累您了。”
秦汉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让他们过去,并没有人再滋事阻拦,就是那惹出事端的马克,此刻也只是与那几个狗腿打手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想是老吉姆的余威还在。
对面的桑迪,一直在盯视着秦汉主仆的一举一动,待他们走后,这才故意脚步踉跄,一摇三晃,狼狈不堪的迎着布鲁克的兽车走去。
“族长大人、夫人,您们可要为奴才做主啊,事情是……”
“好了,我已看到了,等回去再说吧。”
桑迪刚要开口,却被布鲁克拦住,示意此刻不便说话,而后兽车停也没停,直接穿街而过,向家族驶去。
桑迪一窒,看看凯西米尔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将头一低,尾随在兽车后面。只是走了两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还躲在远处的儿子,吼了一声“还不给我回家,在这丢人现眼。”之后,再次跟上兽车。
众人散去。
……
金丝芒克家族大堂。布鲁克与凯西米尔居中而坐,桑迪垂手立于阶下。
“桑迪,刚才是怎么回事?那老吉姆为何将你伤成这样?”凯西米尔刚一坐下,便是劈头盖脸的问道。
“夫人,咳咳,族长,事情是这样的。”桑迪握着胸口,摆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道:“前些日子,我曾向您汇报过最近咱们药堂时常出现药材丢失的情况,而经过我这段时间的排查,我想这一定是我们内部人干得。尤其是药材库那部分,监守自盗,嫌疑最大。”
“什么?你说是老吉姆?”凯西米尔“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声道:“哼,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果然是白眼狼。竟然干出这等事情。来人,给我去将他们拿来见我。”
“等等。”布鲁克急忙拦住,摆了摆手道:“不可。依我看,虽然药材库一直是老吉姆负责看守。但我了解他。他是个忠诚的人,他不会去偷药材的。”
“什么?忠诚的人。他的忠诚也只是忠诚他的废材少爷罢了。对我们他从来都没有一分忠诚。”凯西米尔对于丈夫的阻拦有些不满。不过在下人面前,她还是要给丈夫几分面子的。
桑迪一看这种情况,心底暗暗冷笑,不过表面上还忙打圆场,道:“是,族长大人,夫人,其实我也知道老吉姆的为人。而且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是就事论事。您刚刚可是看到那赛亚·卡洛特的样子吗?”
“赛亚,看到了。他好像受了伤。难道你是说……”布鲁克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的眉毛一挑,不再言语。
桑迪见布鲁克动摇,连忙又加了一把火,道:“族长大人,我刚刚听说,赛亚少爷可是去了贫民擂台赛,而且输给了布恩家的一个下人,鲁尔。所以才受了伤。而且我听说,那些人都嚷着说,说……”
“说什么?”
“说金丝芒克家的少爷不如布恩家的下人。”
“什么?这个废物,竟然给我们金丝芒克家族丢脸,真是,真是,嘿!”凯西米尔这下可是再也按捺不住,大声道:“桑迪,你传我话,告诉我金丝芒克家的所以药铺分店,不得给赛亚提供医药援助,并且,给我用心调查药材失窃的事情,一旦抓住盗贼,决不姑息。”
“是。奴才明白。我这就去做。”桑迪听了凯西米尔的话,心头一喜,登时退出了大厅。
而布鲁克待要阻止,想说什么,可是却被凯西米尔一眼瞪了回去,也就只得叹息一声,摇头不语。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