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感觉的出来此人的分量。
因为这里除了是富商的集中地外,还是全省最有名的黑帮的地界,在这里做生意,除了要有雄浑的资金外,更重要的是必须要有过硬的靠山。
听说这个姓李的在短短五年内就开了这所全省有名的大饭庄,找事的不是没有,只是这些人都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自从“黑手”的老大被人从二楼丢下来摔断了腿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要知道,“黑手”是除了“流星会”外本地最大的黑帮,它的老板都被人如此待遇,更遑论其它的小帮小派了。
丹珞饭庄八楼的一间雅座里,龙哲负手站立在窗前,看着正在落下的夕阳,眼神异常冰冷,和原本的他判若两人。
瘦削的身材看着并不怎么高大,但却给人一种极为厚重的压迫感。尽管看着年龄不大,但鬓间已多少有了些白,可见是忧虑过度,他的眼睛很亮,脸上带有一丝病态的苍白。他时不时的咳嗽,然后又轻轻的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擦擦嘴角,借着柔和的光亮,雪白的手帕上顿时便有一滩艳丽的血红。
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走进来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中年胖子,他看着窗边这个男人的眼神有些担忧,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坐在沙上,沉声问道:“蓝刺行动的开始是你传达的吧!”
龙哲没有回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二十多年来我一直试图重续经脉,但直到今天仍然没有成功。织罗、织罗,嘿嘿,好一个织罗,毒性之奇,竟是我生平仅见。
既然没有办法恢复到全盛时期,再等下去也没什么用处。这帮宵小一日不除,难解我心头之恨……”
龙哲语气很平静,但在这种平静下面,却掩藏着不可预估的风暴。胖子素知面前这个男人的为人,所以根本没打算劝说,只是问道:“二十多年过去,您难道还没有查出幕后的真凶是谁?”
“哼,你以为山流是什么?那种小打小闹的帮派?别的不说,光是左右双使和龙二,这世上便鲜有敌手。论智谋,儒生萧若飞平日里看着平平淡淡,好像万事不萦于心,但实际上,这个人的智慧之高,连我都有些看不透。论武力,你以为‘血尊’之称是浪得虚名不成?
我一个筋脉尽断的废人,又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还有天网,其魁神秘难言,我如今虽然大致有了个判断,但仍无法确定。在这种情形下,若还是继续被动的展,要想复仇,我怕这辈子都没有了任何希望!”
胖子沉默半晌,有些忐忑的说道:“那……他怎么办?”
他不敢提及这个人的姓名,因为每当提起,龙哲总是会莫名的火,时间长了,也只能用“他”来代替。
“这小子认贼作父,这么多年来竟然丝毫不知进取,太叫我失望,不提也罢。”
话虽这样说,但胖子却从中听出了一股不同的味道。他暗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华祥云已被燕三救了下来,练飞雨、夏俊风他们也都来了印塘,老大和老二过几天也会赶过来,他们都很想你,你是不是该考虑见一见他们?”
龙哲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
“相见徒增烦恼,还是不见了。老二这些年来做的不错,你以我的名义给他一笔钱,让这小子将那个姑娘接过来吧。拖了好几年,我再不答应,恐怕他也恼我了。”
胖子点点头,转身就想离开。
“等一下……这两天,你抽空去见见‘他’,顺便探听一下那边的虚实……”
听到这话的胖子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难道你不想让我参加‘蓝刺’?”
“呵呵,什么是蓝刺?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蓝刺的详细计划,谁说让你见他就不是行动的一环?
这次行动牵扯到的人物极多,地域极广,每个人都是一颗螺丝,没有谁是独立的……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搅浑这潭水,在对方还未觉我们之前全身而退,剩下的坐山观虎斗就可以了。”
胖子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躬了躬身,然后退了出去。
龙哲这次没再拦他,听着身后的关门声,他神情恢复了淡漠。
楼下响起一连串的鞭炮声,他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已是中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