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是个建筑工人。干了差不多两年的活,老板一分钱都没给。这家伙一怒之下将那个老板狠狠的揍了一顿,谁知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两人在吵嚷间老板被他推了一把,结果脑袋撞在了一根突出的钢筋上面,当场就给撞死了,**溅了一地。
尖嘴猴腮的那个叫杜雅豪,这家伙名字起的文雅而大气,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贼,而且胆子大的包天。他竟然窜到市委书记的家里去偷东西,钱倒是偷的不多,只有五千多块,关键是打碎了一个据说是明朝时期的花瓶,这一下就闯了大祸,直接就给判了二十年。几乎是这个监狱里服刑时间最长的了,听说已经坐了十二年的牢,现在是个不折不扣的老油条子。
那个比萧寒年龄还小的年轻人名叫袁浩,判了七年。卖肉的叫宋屠,嗯,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他,听说他家卖肉都有一定的历史了。
那个戴近视镜的名叫费霄若,有个绰号叫“夫子”,监狱里所有的人都这样称呼他,这个人神色一向是淡淡的,不喜不怒,成天都很安静,但经过萧寒的观察现,监狱里几乎所有人都隐隐的有些怕他。
这些资料都是张国栋说给萧寒听的,这家伙看着人高马大的,但心肠很好,为人也比较豪爽。
他没钱没势,而且犯的又是杀人罪,虽然法官也觉得情有可原,但也被判了二十年,不死就算是好的了。
当萧寒问起夫子的情况时,张国栋神色很是复杂,他刻意压低了声音。
“听说这个人非常厉害,一口气杀了三十多人,据说那三十多人全都是黑道上有名的大人物,而且听说他后台很硬……我想也是,如果没什么后台,连杀三十多人早就被枪毙了,哪还能轻轻松松的呆在监狱里?
而且,你现没有,他从来都不参加劳动,伙食也比咱们好多了。别看他好像很斯文,自从进到监狱以后也不怎么惹事,但几乎所有人都怕他……”
萧寒望了一眼正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的夫子一眼,皱了皱眉头。他能感觉得出这个人身体里所蕴含的力量,也不完全是暴力的力量,好像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内,但他委实也没有想到这个人手上竟然有三十多条人命。
这是萧寒第一次知道“夫子”这个人,当时的第一感觉除了有些震撼外,就剩下好奇了,除此而外,没有什么过多的感觉,而且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和他产生过多的交集。
每天就是放风,劳改,聊天打屁,没什么娱乐,非常枯燥。
杜雅豪倒是很有雅兴,他找了许多硬纸板,然后剪成一副扑克牌。晚上熄灯之前,他们五个人就会在一起打牌。
夫子是从来都不参加的,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偶尔过来看看,但也从不表任何看法。五人借着牌打赌,谁输了就去偷狱警的香烟。
萧寒没什么烟瘾,而且龙一每次来的时候也会带几条烟给他。其实严格说来,萧寒仍然还算是有些特权的,毕竟老头子的位置在那里摆着,虽然他讨厌这种不公平,但有时候也要学着接受。
其实萧寒最牵挂的仍然是林诗韵,也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除此之外,想的最多的仍然是这场莫名其妙的牢狱之灾,苏小小是他确定下来的嫌疑人之一,杀人事件他至今仍无头绪,只有等出去以后再慢慢想办法了。
监狱里的日子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浑浑噩噩的过了差不多有两个月。某一天,狱警通知萧寒有人来看望自己,他点了点头,跟着狱警走了出去。
这两个月以来,除了龙一曾来过一次外,探视萧寒的人几乎没有。龙一上次来的时候曾拿了三条香烟和一些吃的东西,这些在萧寒看来很是平常的东西,在其他人看来却并不普通。
香烟有一大半倒是被张国栋截走了,他们几个给萧寒起了个外号,叫“萧帅”,用袁浩的话来说,萧寒比较像早期一位小说家笔下的某个仗义疏财的大人物,很有豪气而且为人仗义。别看这小子年纪小,但说话做事八风不动,也是一个非常油滑的主。
萧寒跟着警卫员一直往前走,心里却隐隐的有些奇怪。一般情况下,犯人被探视会有特别的房间,而且会隔着一层玻璃,但这次明显不同。是什么人要见自己?
他压住心中的疑惑,因为萧寒知道即使问了警卫也不会回答。两人一路前行,一直到一间关闭着的房门前停住脚步。警卫伸了伸手,说道:“就是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吧。”
萧寒推开门后才现这次来的是父亲萧大鹏,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父子半年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