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露凶光的环视了一圈,铁木托冷声道:“我再重说一遍,火气大的,上善大姐那儿找俩娘们消一消。都是帮里兄弟,怎么也给打个八折。眼么前儿的谁他娘给我捅娄子别怪咱不念兄弟情分,帮规处置。”
“老大,我有话说。”邱鹏梗着脖子喊道。
铁木托眼睛一瞪:“就你邱胖子爱起幺蛾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邱鹏搓了搓手嘿嘿一笑:“老大,不是咱不听话。也知道老爷子肯定有老爷子的考虑,可不能总这么当龟儿子吧?麒麟帮想吞了咱,现在整个道上谁不知道?现在连桥北县那边地兔崽子都敢来白水转悠。他张天宇都大兵压境了,啥时候能动手,老大你给个准话,咱心里也有个底儿不是?”
邱鹏说的这些,别人也想说。只是没有他神经这么粗大,毕竟铁木托多年的严格规范经营,日积月累的威严给大家心里造成了一种压力。
铁木托看着眼前这些充满着迷茫目光的精壮汉子,轻叹了口气:“大家知道我大哥是怎么起家的,当年我们只有四个人还有个女的,就这么一刀一斧子的跟着老爷子砍下来这片天地。如今咱势力大了,人也多了。胆子还不如以前吗?我铁木托给大家撂句话,蹲的越低,蹦的越高。”
他指着邱鹏说道:“特别是你,邱胖子,平常叫唤的最欢实。将来火拼抄家伙,你要是给我瘪茄子喽,老子亲手送你上路。”
邱鹏拍着胸脯打包票:“老大你就放心吧,俺地砍刀都快上锈了,早就想拿人骨头见见光了。”
通往椴树屯的黄土道依旧尘土飞扬,一辆大卡车上传来悠扬的乡村小调……
伸手摸姐小嘴儿
婴婴眼睛笑微微
伸手摸姐下磕尖
下磕尖匕在胸前
伸手摸姐耳朵边
凸头耳交打秋千
伸手摸姐肩膀儿
肩膀如阮一般粘
伸手摸姐胳肢湾
胳肢湾弯搂着肩
伸手摸姐小毛儿
赛过羊毛笔一枝
伸手摸姐胸上旁
我胸合了你身中
伸手摸姐掌巴中
掌巴弯弯在两旁
伸手摸姐胸头上
出笼包子无只样
伸手摸姐大肚儿
就像一区栽秧田
伸手摸姐小肚儿
小肚软软合兄眼
伸手摸姐肚脐儿
好相当年肥勒脐
……
邱鹏的小曲哼的欢快,给同伴带来了一点乐趣。
大卡车一般配两个司机,跑长途的时候轮流开,碰上什么突事件两个人也有个照应。侯致远一边开车一边眯缝着眼睛看路,幻想着椴树屯那相好儿的白白嫩嫩的身体。
拐过一个急弯,侯致远猛地踩下刹车。大卡车向前滑行了三四米“嘎”的一声停在路上。
车停的太急了,闭着眼睛哼小曲儿的邱鹏一点准备都没有,差点把脑袋顶到前面得挡风玻璃上,他立刻破口大骂:“天杀地瘦猴儿,你想谋财害命啊?是不是偷摸看上你弟妹了,等我死了好半夜敲寡妇门?”
侯致远愣了一下,随后狠狠的拍了一下邱鹏的后脑勺:“你个二百五,满脑袋装粪地邱胖子,胡嘞嘞什么?”侯致远顺着车窗指了指:“你看前面的路。”
邱鹏往前这么一瞅,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土道上横了一根直径半米的树干。树干两边各站了三个人,手里都拿着砍刀,每人手里捧着块啃了半块的西瓜。
见有车来了,其中一人像是头目的男子随手把西瓜扔到稻田地里,把手往衣服上抹了抹,刀往肩膀一扛,晃晃当当地走到车门前,使劲拍了几下门,边拍边嚷嚷:“开门,开门交过路费。”
车内两人面面相窥,在白水这地界上还有人敢收把头帮车队的过路费?还是在这个破土道上,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邱鹏仔细看了看敲门的人,火气“噌”的一下就窜上来了。
原来这人是麒麟帮新窑县的堂主,名叫吕自民。因其头大如斗,而其为人跟驴子似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所以人送外号驴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