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大哥?我……回南国了?”
“铁牛,还没呢,不过也快了。这把剑,交给你二哥。”
诸葛青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体征在迅流逝,自己不行了。
他将自己的剑鞘解下来,宝剑入鞘,别在铁牛腰间,又掏出自己的兄弟玉,挂在铁牛的脖子上。
“铁牛,记住我的话。”
“啊?”铁牛似乎还在梦中:“什……什么啊?”
“三年不准报仇。”
“三年?不准报仇?大哥你说啥话啊?”
诸葛青舍不得地摸着铁牛的脸:“兄弟,下辈子,咱们再一起疯吧。大哥要走了。”
“哥……你要去哪里?我也去。”
诸葛青笑笑,流着泪摇摇头:“臭小子,你要去的话,还早呢。”
诸葛青的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眼睛的痛苦也恢复了光泽,长在坠落的时候,显得十分飘逸。
他美的而不可胜收,美的不可方物,俊的像是画上走出的人。
诸葛青的眼里,出现了那一年的夏天,院子里的桃花开的如此旺盛,兄弟三人说说笑笑,在桃花园中,跪地结拜。
纷纷扬扬的桃花飘落,真个园子像是下起了一场粉色的雪。
“我诸葛青!”
“我李怀风!”
“还有俺铁牛!嘿嘿!”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不求同年同月同生日!”
“同日生,你这个笨蛋!”李怀风打了铁牛的头一下。
“咋了?我说错了吗?”铁牛不服气地道。
“不要随随便便改词儿,大哥咋说你咋说,这是结拜呢,给我认真一点!”
“哦!我知道了。”铁牛跪在地上,手里捏着三支香:“不过,结拜到底是什么意思?”
诸葛青就一直笑,李怀风翻了翻白眼:“你个白痴,结拜的意思就是,只要这个头磕了,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有难同享,有福同当!”
“啊!?这么好啊!?”铁牛兴奋地开始直接磕头。然后十分感动地抹眼泪:“哎呀,我有兄弟了,我有兄弟了,铁牛再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哈哈哈哈……,怀风,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说反了。”诸葛青笑着道。
“哦,呵呵……我有点紧张。”李怀风不好意思地挠头。随即回头怒道:“铁牛,你用那么大力气干嘛,香都被你捏断了啊!你到底还想不想结拜!?”
“啊?我不是已经磕过头了吗?”
“笨蛋,那不算数,得说过誓言之后,才能算数呐!”
“哈!?这么麻烦!?”
旁边的兰姑娘那时候也小,一张稚气的脸,笑的通红。老不死的在一边吹出一口烟:“且,三个自以为是的小鬼,学人家结拜,真没创意。哎呀,不过这三个家伙,看上去都很有骨气的样子,嘿嘿,老剑神啊,您在天有灵看着吧,这些小鬼都是你的子孙了,以后你要多照应着点啊!”
诸葛青突然板着脸道:“从现在开始,谁说错了,就不用当兄弟了。”
两个人立刻不吵了,规规矩矩地跪好,有人给铁牛递上了新的香,铁牛小心翼翼地握着。
“苍天厚土,请为我兄弟三人鉴证!今日起,我兄弟三人自愿结拜为兄弟,祸福与共,至死不渝!有违此誓,天人共戮!”
李怀风和铁牛一起道:“祸福与共,至死不渝!有违此誓,天人共戮!”
李怀风和铁牛给诸葛青磕头,一起喊:“大哥!”
诸葛青的眼里泛着泪花,扶起了这两个小鬼:“二弟,三弟。”
铁牛又给李怀风磕头:“二哥!”
李怀风努力止住眼泪,扶起铁牛:“起来吧,老三,以后你就是最小的,我是哥哥,我罩你。有人揍你,就找我!”
“嗯。”铁牛道:“那你呢?你要揍我咋办?”
“笨蛋!”李怀风狠狠地揍了铁牛一拳:“我是你二哥,我怎么会揍你呢!?”
铁牛脑袋上鼓起一个大包,惊喜地道:“对哦,你是我二哥了,以后怎么会揍我呢?我真笨!”
诸葛青笑的眼泪横飞,此时他正在飞下落,一个柔掌,所有的力气都打在铁牛的腰间,将他推上去,自己却想着万劫不复坠落。
诸葛青的三千青丝乱舞,他慢慢地伸出手,看着蔚蓝的苍天:“苍天啊!我等兄弟的情谊,请您做鉴证吧!真想再看看……。”他哽咽着道:“真想再看看,那一年的……桃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