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是今天中午雪中截杀,结果补天阁张明远、四大档子、还有执事耿怀忠都被杀了,连同随行的人员都被杀光了,现在青衣阁已废了,几近全灭!”
范世荣听到这里,目瞪口呆!
本来只想着出了截杀的事,想不到青衣阁打了大败仗,几近全灭,这个消息隐含的意义就太严重了,要知魏侯只有一郡之地,财力人力缺少,现在的青衣阁,已经是它的情报机构,这次废了,自有巨大意义。
范世荣脸色变化着,背后都出了汗,逼上前问着:“你这话当真?”
李波跪下,叩了响头:“小人不敢欺骗公子!”
一时间,房中肃静,细针落地可闻,突范世荣拍手大笑了起来:“好!好!”
连说两个“好”字,笑声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舒坦,又起身慢慢在窗下踱着步子,越走越是喜色浓郁,幽幽说着:“我本觉得王存业是个人才,不想这样了得,一口气把青衣阁废了大半!”
又说着:“你这次就是有功,你是番子,死伤这样严重,你必会获得提拔,以后有什么情报,第一时间送到我这里来!”
这时,范世荣脸上带着微笑,声音慢条丝缕。
“属下遵命!属下告退!”李波应下,见再无事情就告退。
“嗯,你回去吧。”范世荣挥了挥手,李波见了默默不言,退了出去,消失不见。
范世荣坐在椅上寻思着,八年前,他在府城路上遇到一个将要冻死的孩子,一个不忍心带了回来,养育至今,直到做了暗棋依然无怨无悔,这次终是用上了。
范世荣思量着,不禁又转到了这事上,嘴角流出一丝冷笑——嘿嘿,真是上天使其昏乱,在劫难逃!
青羊宫·正殿
道正垂坐云榻上,静静入定,突见墙上高挂的一只玉环,无风自响“叮”一声,清清彻彻响彻全殿,道正全身一震,醒了过来。
这是灵宝示警,道正一惊,感受着心血来潮,思量半响,下令对道童子说着:“你去通知各个执事,搜查最近弟子的动态!”
“谨遵法旨!”道童行一个礼,就自正殿中退了出去。
眼见道童出去,道正眉宇皱起,心中暗暗思量。
一小时后,三个执事坐着,云榻上道正安坐,左右垂手站立着一些道士。
道宫调查速度很快,远超了世俗想象的速度。
镜林道人恭谨禀告着消息:“道正,世子连夜派遣人手截杀王存业,王存业诛杀补天阁张明远、四大档子,又将鹿口镇据点消灭,杀执事耿怀忠,青衣阁损失惨重,几乎全灭!”
“这样说来,魏侯算是断掉一条臂膀,要重新恢复这机构,真不知要几时!”道正眼神微眯,淡然说着,语气不悲不喜,问着:“那世子为何要杀王存业?”
夜明执事禀告着:“由于魏府被分支龙气所罩,难以测度,但事情似乎和城隍有关,又和范府有关。”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是震动!
就在此时,左侧一直不言的一个灰袍道士起身,朝道正稽首:“还请大人革除此人道籍!”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相视,露出惊讶的神色。
道正静静坐着,看不清神气,许久才说着:“理由呢?”
“大人,自建道宫,就有天律,道门弟子不许随意干涉世间,这王存业多次招揽是非,现在又卷入了分支龙气变革中,不论谁是谁非,这样的人不宜清静道业,宜革除道职,由他自生自灭。”
“此言差矣!”这时难得说话的宁和执事站了起来,缓缓说着:“首先道律中所说弟子,是内门弟子,王存业不在其中。”
“而外门弟子本在红尘世间,哪能避之,要不然道门也不会广建道宫,各有良田百顷,又有官印在身。”
“分支龙气变革,牵连甚广,本不是王存业的责任,要是卷入道宫就将其抛弃,道宫广置天下各郡,甚至天南海北,又有什么意义?”
“虽刚才世子已传来私印,请求革除王存业道籍,但汝也不能这样应之!”
这话说的尖刻,灰袍道士却也不辨解,只是稽首:“还请道正决断。”
顿时,众人都望向云榻上端坐的道正。
只见道正垂坐云榻上,双眼睁开,里面有着精光闪烁:“这事没有这样简单,玉环示警,只怕我们想不牵涉在内都不行啊!”
一声叹息后,清清的声音自道正口中传出:“不过此子太过惹祸了,革职先不必,静观其变吧!”
“是!”众道士都稽首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