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正是马槊,乃程知节用过的,已经染成黑紫色,不知道用来杀了多少人。
马槊,重型的骑兵兵器,类似于枪,长有四米,槊的前端类似短剑,长达60CM,可以砍可削,这就是它与枪的区别之一。(短剑式)刃部下有留情结,给战马高速冲锋时不至于贯穿对手(方便拨/出),刃部下连铁杆一体锻造,铁杆外再包韧木或者竹,使用虫胶鱼鳔胶和猪皮胶胶合后,再刷以大漆封闭保持不至于脱水开裂,外部再缠麻绳、浸入桐洞,干透后涂以生漆,再裹葛布,待干透后再涂生漆,足有二十斤重,非猛将不可用。
做一杆槊,忒够麻烦,数年不成,材料也难寻,造价惊人,对持槊武将的身体素质要求很高。
穷文武富一点没错,穷人吃不起肉,没肉吃就身体难以达到使槊的要求,冯小宝要不是这几年到了洛阳后天天吃肉的话,也达不到要求,就算想学也学不来。
汉唐以来,马槊一直是世家出身将领的标志,普通军人根本不会用,所以后世小说说程知节出身不好的说法不可信。
就在正堂处铺下大红地垫,冯小宝给程怀默恭敬上酒,送上礼物,行过拜师礼!
程怀默还了一柄亮晶昌的匕首,锋面如水,冯小宝后来发现它削铁如泥。
程怀默训示了一段话,首先勉怀先辈们忠君卫国,勇于战斗,身先士卒、奋不顾身的事迹,然后着大家都要学习此等精神。
众人唯唯,冯小宝更是慷慨激昂地大发感慨,说自已将来必会继承先祖余烈,奋百战之师雄威,建不世之勋也!
……
学习用槊,不象其它兵器,它天生是马上武器,步行在地上是学不会的,唯有上马学习。
第一次持槊上马,马背上颠簸不止,结果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头重脚轻,左摇右摆,就连马匹也走得乱七八糟的,它很不爽地发出了阵阵的嘶叫:“老兄,你玩哪套?”
所以别说战斗了,你先把槊在马上拿得顺溜了,再说其它!
教导冯小宝的不是程怀默,而是程知节手下的一个老家将,名叫程贵,程怀默唤他为叔,他追随程知节三十年,也能够使槊
“持槊而行,关键在于抓住中心点(重心),中心是不断变化的,使用的力气也要不断适应它,方能够不顾此失彼。”程贵唠唠叨叨地道。
在他的指点下,逐个讲解要点后,冯小宝仅一个小时就已经能够持槊策马跑得稳当了。
相比之下,一起跟着学习的程伯喜的马匹跑得歪歪扭扭的,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程贵老怀大慰,对程怀默道:“国公技艺是后继有人啊!”
趁热打铁,程贵精神大好,即教冯小宝如何使槊:
“持槊中段,两端各2米,以护持两侧和自己战马,此时可低速格斗,刺远处目标时持槊末端,用于高速冲锋。”
“要想槊使得好,控制其回势很重要,你试试看!”
冯小宝持槊与程府一名使单刀骑士对冲(不同线),两骑相交,槊刀相撞,他没有把单刀骑士打下马,反倒给槊的惯性加上马匹的颠簸合力下,险些堕马!
而程伯喜也与单刀武士对冲,被打得左右晃荡,比冯小宝要好不少,因为他马术从小练起,胜过冯小宝。
程贵呵呵而笑,一一指点冯小宝和程伯喜:
控马,马术很重要,一匹有灵性的战马对于将领来说等于生命的一部分,它可以领会主人的意思,在即将兵器相交时,改变马向,往敌人方向过去,这个时机不能太早也不可太迟,如此对撞时可以帮助主人加大冲击力的同时还在冲撞后给力量弹回原本的轨迹上。
扭腰的姿势、摆手的力道非常重要,关系到卸去冲击力,控制好马槊,以免自己给长槊带下马!
程贵不烦其厌,让冯小宝花了许多时间去学习如何适应兵器对撞后控制好马槊的技巧,先是刀,后是枪,还有对方是步战等等,最后是他与程伯喜来了个槊对槊。
以他的能耐,一天打下来,也是手麻腰酸,下马后连手都无法动弹了,就连夹马的大腿也因为冲击力而麻麻的。。。别说是人,马匹都受不了,他换了三回马。
好在有家将立即给他上药油,用力搓揉腰肢手臂和大腿。
旁边的程伯喜比他更不堪,累得几乎不能动弹了。
如此的训练足足过了七天后,程贵说明天再教你们一天,就可以出师了!
“我们还没有学习如何进行战斗呢?!”冯小宝不好意思说,程伯喜惊奇地问道。
“使槊战斗?”程贵怪笑道:“你以为马战是你来我往啊,机会只有一次,实际上就是对捅,看谁捅得着对方!”
“对捅好哇,用槊动作小、操作容易,速度快,距离远!”程贵说出了使槊的真谛!
……
马匹加速,持槊向着稻草假人来了个透心凉,然后感受到接触到“留情结”时即时回拨。
“不要用手力去拨,是用来改变方向,用马匹的冲击力带槊跑,顺势而为!”程贵的教导至关重要,有师傅和没师傅真格是不同的!
“明白!”
“杀!”
看着远处两哥俩使槊冲得不亦乐乎,程贵向程伯喜感慨地道:“有些人天生是吃这碗饭的,这小子,力气大,反应灵敏,学得快,用上马槊就象天生就会一样,真是怪胎一个!”
他说得没错,那小子有成年人的理解领会能力,又有年轻人的记忆力,果真怪胎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