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陵的最高处是在双崖山的山顶。
贺贺晓得。
双崖山是大陵的另一重要的屏障偿。
越过双崖山,再往前行,便是大陵与南照的边境撄。
两国隔山相望,却无法和平相处。
贺贺年纪尚轻,确然不知南照与大陵的最初的仇恨渊源,虽好奇,但亦不会问出口。
先皇后死于南照之手,太子心中有恨,两人不明说便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再提。
与太子并肩站在崖上,对面也是陡峭的山崖,两座山崖相对。
贺贺打趣,“莫不是因为有两座山崖才起了个双崖的名字?”
太子将手抻过来牵她的手,“嗯。”
“……”
贺贺无语。
两人十指相扣,太子愉悦,“曾经,他们是连在一起的,不过后来被劈开了。”
两座山崖间,飞湍急流,波涛汹涌,瞧着着实危险。
贺贺低眼,坦然自若,“怎么被劈开了?”
“你相信传说么?”太子往前一步,同她凝视下面。
“不相信。”
贺贺拉他回来,他旋身站在她的身前,脚下石子断断续续落入崖间。
“那就不说了。”太子若再后退半步,整个人都会掉下去了。
贺贺揪眉,“为何?”
太子丝毫不惧,“它就是被传说劈开的。”
“……”过了一会儿,贺贺失笑,“回来!”
太子不听,整个身子都有往后仰的趋势,“贺贺。”
“嗯。”贺贺紧紧抓着他的手,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见他唇角牵了一下,不觉心悸,“顾旸。”
太子惊讶地挑眉,随后要求,“再喊一遍。”
自从贺贺在东宫装傻充愣后,就没再喊过他的名字了,今日这次还真是意外之喜。
“不。”贺贺摇头拒绝。
太子缠她,“再喊一遍。”
贺贺:“不。”
太子越来越往后仰,“再喊一遍。”
如此反复五六次后,贺贺败给了他,扶额叹气,“你回来,我就喊。”
太子无理取闹,“你喊,我就回来。”
贺贺:“你回来,我就喊。”
再如此反复两三次,贺贺想打他,佯装怒道:“不喊,有本事你跳吓去!”
太子一顿,“好。”话音未落,人已掉了下去,毫不犹豫。
“顾旸!!!”
确然是一眨眼的功夫,快得贺贺都来不及拉他。
下面是湍急的水流,被岩石激起的水花像是血盆大口,正急切地等着吞咽。
贺贺蹿至沿边,白着脸一言未发就跳了下去,底下滔滔水声,急不可耐。
贺贺闭眼,心道,你要死了,我不就守活寡了么?有点惨啊自己!
却在半空中,下落的身体被迫停止了,她蓦地睁开眼,入眼处便是顾旸微怒的一张脸。
“你耍我啊?”真是白让她担心一场!
来不及发怒,贺贺被顾旸抱着,放在了山洞前的平地上。
原来此处还别有洞天,贺贺环顾四周,山洞应该位于山崖的中段,洞口瞧着不大,也不知里面是何情形。
“你凿的?”贺贺黑着脸问。
太子冷着张脸吐出两个字,“传说。”
贺贺闭嘴了。
两人坐在平地上望着对面的山崖,崖上长有青树,郁郁葱葱的。
偶尔有几声鸟鸣,合着底下的波涛声,钻进两人的耳中,让两人间的沉默越发明显。
两人靠得很近,贺贺能清晰地感觉到顾旸的怒气,她觉着很不可思议,心道你耍了我,我还没冲你发火呢,你倒先生气了?!还讲不讲道理了!
她深觉顾旸今日脑回路不对。要搁往日,顾旸可不会如此对她,哪次不是温温柔柔好言好语哄着她!
可转头又一想,不,不对,那是以前了,以前是他痴傻的太子妃,他态度好也是在所难免。
现在不同了,她的身份来了个大逆转,他估计没什么耐心了吧?抑或是不喜欢她了?
贺贺独自想得出神,孰不知太子已瞄她无数遍了,可见她毫无反应,脸色就更冷了。
两人各自纠结,各自保持沉默,此时波涛声更大了,还灌着风声,又过片刻。
太子忍不住了,“你说话。”
贺贺浑身一颤,心道,这脑回路得弯成什么样才说了这仨字,可她还是忍不住道:“说什么?”
“对不起。”太子一板一眼道。
贺贺一喜,“你终于知道自己错了。”她颔首,“不错。”
“……”太子憋红了脸,“我的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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