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不由个个噤若寒蝉,暗自庆幸方才没有眼瞎地得罪他。
而他面前的王、方两府的护卫们见状,眼神微缩,执剑的手竟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
肖云轩被噎了一下,意识到他们或许闯了大祸,不由更加抱歉,“真的对不起,在下代他们给公子赔罪,他们言语无状,实乃太不应该。公子今日的酒菜钱,我们给公子付了,就当做是赔罪,以后一句话一定登门致歉。”
“登门致歉?呵。”月流殇慢慢站起身,嘴角的薄凉与嘲讽显而易见,“你知道本座的门在哪儿吗?你又打算去哪儿致歉?勾栏院吗?”
肖云轩脸色猝变,瞬间无言以对。
他说致歉自然只是一句表面上的说辞,为的是给彼此一个台阶,如果对方真的不肯善罢甘休,他们登门致歉也没什么委屈,毕竟有错在先。但是一句“勾栏院”让他意识到,今日的事情只怕要闹大,又何止是不肯善罢甘休?
“公子……”他还待再说,旁边已有另外一人冷冷地打断,“你横什么?!仗着径自武功好就目中无人吗?这里是天子脚下,容不得你嚣张放肆!真得罪了我们,你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落下,他身边不知不觉间已经流露出几分怯意的十几名佩剑护卫,瞬间面露凶光,个个杀气凛然。
肖云轩咬牙转头,“临安,你少说一句,赶紧给公子道歉!”
“道什么歉?”王临安冷笑,不屑一顾地看着月流殇,“本少爷今天还就不信了,他算什么东西?以为在这里有他说话的余地?”
肖云轩顿时怒不可遏,“临安!”
“很好。”月流殇嘴角笑意加深,似乎愈发愉悦了些,然而眼底的色泽却仿佛是千年玄冰一寸寸碎裂,泛着尖锐而森冷的寒气,“肖云轩,你可以滚了。”
肖云轩脸色有些发白,却站着不动。
他当真是后悔今天跟着来这里了,尤其是跟着方晋书和王临安这两个纨绔的公子哥儿。但是此时若真的离开,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酒楼的伙计此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没人前来阻止月流殇的举动,肖云轩转头想求助之际,耳畔却突然传来一阵破风的声音,随即一阵连续的砰砰砰,须臾之前还完好无损地站着的二十几名护卫,身体如破袋一样齐齐往门外飞去。
接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他大惊之下转头,刚好听到王临安的一声惨叫,“啊——”
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月流殇一改平素洁癖的习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探,直接抄起了对面王临安的一只手,然后毫不留情地咔嚓一声,王临安的一只手腕软软地垂下,整个人面色颓废,浑身冷汗涔涔。
酒楼里所有人脸色都为之一变。
“公子住手!”肖宇轩忍不住着急地大喝了一声,“他们是朝廷命官的公子,公子莫要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