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殿下的聘礼还不如端王殿下有诚意呢,显然也没多看重绾儿。”张氏说着,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要不是好运地有皇帝赏赐,那丫头的聘礼还没珍儿的好看呢。
“蠢妇,你闭嘴!”秦建云怒道。
“做什么又发作你媳妇?不会好好说话?”老太君呵斥道,“再说,你媳妇说得又没错,相比起来,自然是得端王看重的珍儿以后更能帮衬家里,帮衬着你,珍儿的嫁妆,必须再加厚三分!”
“母亲!你以为,让珍儿的嫁妆压过绾儿,我们安国侯府还会有好日子过?”秦建云道。
“怎么,宁王还能因为这个跟你计较不成?”老太君道。
“端王的聘礼格外厚重,是要为太子拉拢儿子,宁王又不是吃饱了撑着跟端王比聘礼厚重,他又不是皇子,是想惹陛下忌讳么?”秦建云实在受不了这几个后宅妇人的短视了,竟然以为这样就是宁王不重视绾儿——他这双眼睛还没瞎,宁王有多重视绾儿他看不出来,可是,珍儿要没有他这个爹,端王根本一眼都不会瞧她!
“端王可是太子殿下的亲弟弟。”张氏仗着有老太君在,嘀咕了一句。
“他也只是太子的弟弟!”秦建云一声冷哼。
对李钰这个太子,其实他是不怎么看得上眼的,尽管没什么大的不妥,但现在他能稳坐太子之位,是因为已经没有了别的能和他争储位的皇子,并不是他自己有多大能力——不得不说,李钰之前的那个谋士欧阳慧这一手釜底抽薪确实狠绝有效。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还只是太子,不是皇帝呢,更别提端王不过是个太子的同母弟弟罢了。将来如何,还远远不好说。
秦建云心里非常明白,把太子和端王两个捆一块儿也不是宁王的对手,将来陛下驾崩,太子登基,就算宁王没有篡位谋反的心思,可要把新帝架空也实在不是什么难事。就算陛下另有后招,可他还是觉得,宁王的胜算更大些。
陛下活着的时候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等到要死了的时候,一点算计多半是挟制不住宁王的。
所以,太子那边固然要交好,但宁王这里也得留条后路才行。
更何况,秦建云真的觉得没什么对不起秦珍的了,要说对不起也是对不起秦绾,毕竟她才是嫡长女,又是公主之女,原本就应更尊贵些。至于清河的嫁妆多,可谁叫张家是清流,只能给张氏一份普通的嫁妆?这难道要怪他吗?
“总之,这样不行。”老太君也道,“侯府也从来没有将聘礼充作嫁妆送回去的道理。”
秦建云额头青筋直跳,眼前的这个要不是他老娘,真想一巴掌打回去。
有些小户人家是自己不想出嫁妆,所以把聘礼稍稍改头换面充当嫁妆再送回去就算完事,当然会惹人耻笑,可安国侯府原本就给秦绾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再把一部分聘礼一并放入嫁妆,世人只会说她疼爱女儿,那能一样吗?
“老夫人,大小姐来了。”就在这时,门外的小丫头禀报道。
“叫她进来。”老太君喝道。
“是。”
很快的,秦绾含笑走进来,因为刚刚定亲的关系,今天她穿了一身桃红色的交领襦裙,外面罩了同色绣金线芙蓉的外衫,不复平日的浅色,看起来有些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