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张氏在屋里走来走去,咬牙切齿。
把秦珑记入清河公主名下,岂不是说,以后秦珑这个出身卑贱的庶女,在身份上竟然压过了她的珍儿和珠儿?
这让她怎么能忍受!
“去,去把二小姐请来。”张氏道。
“是。”聆音答应一声,赶紧小跑出去。
“愣着干什么?还不收拾干净,万一伤到了二小姐怎么办!”张氏环顾了一下,又怒道。
“是,夫人。”侍立在一边的小丫头赶紧过来,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安静点!”张氏被瓷片敲击的声音吵得更加心烦,气也就更不顺了。
“是。”小丫头一惊,手上一颤,手指就被割破了一道,流出血珠来,但夫人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敢喊疼,只能忍着眼泪,把地面都收拾干净。
“怎么伤着了?”张氏这才看见她手上已经染开的大片血迹,微微放缓了口气,“下去上点药,今天不用你伺候了。”
“谢夫人。”小丫头松了口气,赶紧屈膝行礼,轻手轻脚地退下。
很快的,秦珍就过来了,身上还是一副准备出门的打扮。
“珍儿要出去?”张氏皱了皱眉。
“正要去丞相府。”秦珍答道,“明天涟漪晒妆,女儿去帮帮忙。”
“那罢了,你赶紧去吧,娘这里也没大事。”张氏缓和了口气,慈爱地道。
江涟漪是太子妃,又是珍儿的三嫂,正是该好好交往的人物,更不能怠慢了。
“娘……真的没事?”秦珍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道,“女儿晚去一步不打紧的,娘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你知不知道你爹要把秦珑那丫头记入清河名下?”张氏道。
“这么快?”秦珍惊讶道。
虽说,她看着秦绾的态度就觉得这是迟早的事,不过,母亲一禁足,她立刻就落实了这事,还真是一点儿机会都不放过啊。
“而且你爹居然只派了个人来通知了一声,我到底是这个侯府的当家夫人啊!”张氏抹眼泪。
“娘,你先别哭。”秦珍叹了口气,安慰道,“爹爹已经决定了,我们反对也没有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惹爹爹生气了。”
“那就这么算了?”张氏气闷道。
“不算了又如何?”秦珍无奈道,“还好,只是一个嫡女罢了,了不起就是多出点嫁妆,只要爹爹不是要把大哥也记入大夫人名下,就算了吧。”
“那倒是不会,秦绾那死丫头也不能干这么打她娘脸的事。”张氏冷笑道,“不管怎么说,秦珑总是柏氏正式入府后才出生的。”
“所以,娘千万忍一时之气,先讨好了爹爹,把管家权要回来再说。”秦珍道。
“娘明白。”张氏按着她的手,又心疼道,“这段时日也苦了你了,那死丫头哪会好好替你办嫁妆,要是你爹不管管,你出嫁的时候可怎么办啊。”
“娘……”秦珍闻言,脸色却非常奇怪。
“怎么了?秦绾果然欺负你了?”张氏紧张道。
“没有。”秦珍摇了摇头,很有种不知道从何说起的纠结,好半晌才道,“大姐……给女儿置办的嫁妆非常丰厚,锦缎花色都是今年的新品,首饰头面一律是摘星阁出品,家具是娘亲早就吩咐打造的,大姐也没有更改,田庄铺子也是盈利的,陪嫁的丫鬟家奴让我自己挑选,其他零零总总的东西加起来,除了没有了那批南楚珍藏之外,竟是比娘亲置办的还要厚重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