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年纪其实差不多。”秦绾解释道,“以前蛇姬不是长这样的,好像是因为练什么毒功毁了容貌。”
“怪不得朱成碧的武功这么差。”李暄若有所思。
“朱成碧那样的,肯定不会愿意为了武功毁容。”秦绾摊手道,“毒宗和医宗都不以武功见长,毕竟医与毒都足以让人一辈子钻研都无法研究透彻,实在没有别的精力耗费在同样需要大量时间的武功上,蛇姬是特例,只是也付出了很沉重的代价。”
“该不会是因为她非要练什么毒功把自己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所以蔺长林甩了她,两人才反目吧。”荆蓝猜测道。
“也有可能是蔺长林先甩了蛇姬,然后蛇姬灰心之下连容貌都不在乎了,去练了那什么毒功。”执剑道。
不过说来说去,几人都认为是蔺长林甩了蛇姬。
“这种陈年烂谷子的事有什么好感兴趣的。”李暄没好气道,“这么有闲,下山时去找找蛇姬的下落。”
“啊?”荆蓝想起朱成碧说的漫山遍野的蛇就心里发毛。
“如果蛇姬死了,他们大可抛尸,不必弄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样子,所以,很可能蛇姬还活着。”秦绾沉吟道。
“可是,南疆和蛇姬不是有灭族之仇吗?为什么不杀她?”执剑疑惑道。
“血祭。”李暄道。
“什么?”秦绾一怔。
“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记得我在书上看到过,南疆处置罪大恶极的人,要带到祭坛进行血祭。”李暄道。
“我没听孟寒说过,不过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秦绾道。
“血祭是什么刑罚?”荆蓝问了一句。
“听说,好像是把人放在一个刻了符咒的祭坛上,割开血管放血,直到血灌满所有符咒的凹槽。”李暄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道,“只是,我看过书上画的图,一个人的血,怕是流光了也不可能灌满祭坛的,不知道是不是记载有误。”
“真残忍。”荆蓝吐了吐舌头。
“如果有这个祭坛,恐怕是在俪影山的天湖圣地。”秦绾道。
“不错,可是,要带着蛇姬从这里返回南疆,路程不近。”李暄道。
“你想救她?”秦绾奇道。
“不管南征是对是错,但蛇姬的存在至少救了东华许多原本可能会死的士卒,她是有功之人。”李暄皱眉道,“要是江湖仇杀,我无意多管,至少她不该死在南疆人手里。若是蛇姬真被带去做什么血祭,等于是在陛下脸上甩了一巴掌,将来你想要重建南疆部落的提案在朝堂上会更难通过。”
秦绾知道他说得有理,但还是有点郁闷:“可是都这么多天了,还追得到吗?”
“上山之前,我就已经传信叫人去追了。”李暄看了她一眼。
“什么时候?”秦绾讶然。
“你说要重建南疆之后。”李暄淡然道。
所以,蛇姬不能死在南疆人手里,最坏的情况,蛇姬死在南疆人手里的事不能泄露出去。
“我们明天就走吧。”秦绾断然道。
“不多陪你师父几日?”李暄犹豫道。
“师父会说,成大事者,哪来这么多婆婆妈妈。”秦绾笑道。
“墨阁主……”李暄迟疑道。
“我知道,师父的寿元不久了。”秦绾却很自然地说了出来。
“你知道?”李暄一愣。
“所以,我才需要抓紧时间,做出点成绩来给师父看看,让他知道我这个徒弟没有丢他的脸。”秦绾理所当然道。
李暄不禁失笑,这对师徒的相处方式还真是挺特别的。不过,也就是这样的墨临渊,才能教出一个如同秦绾的徒弟吧。
既然有了决定,几人很快收拾了要带走的东西,秦绾出去向几位长老辞了行,回来的时候又多了一堆东西,吃的用的防身的,简直恨不得让她把整个无名阁的家当都搬走。
而最后一份大礼,自然是来自山下的哑奴。
第二天下山后,秦绾和李暄依约向哑奴辞行,得到了一对匕首,刚好一人一把。
虽然是新铸造的,但前任铁宗宗主的锻造水准,这两把匕首其坚韧和锋利的程度,便是一些千古名剑都比不上。
根据哑奴的手语解释,这对匕首,他花了整整七年才出炉,原本是为了欧阳慧打造的,如今却分了李暄一半。
不过,看着明显是成双成对的匕首,两人都很满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