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映初,”芳姨娘依次指着那三个字,“花、映、初,”然后把娃娃反过来,背面也写了字,“这是二小姐的生辰八字。”
杜鹃嘴唇颤抖,不敢吭声。
“我可怜的儿子,”芳姨娘声音幽幽的道,“我斗不过花映初,不能杀了她给儿子报仇,只能这样诅咒她,诅咒她不得好死!”她说着又捏着一根针,狠狠的扎在娃娃身上。
杜鹃觉得芳姨娘有点疯了,但是仔细看她的眼睛一片清明,她只是被仇恨淹没了。
“花映初这个贱人!我为她做牛做马,结果一失去价值,她就要弄死我们母子,”芳姨娘怨毒的道,“儿子死了,我侥幸逃了一命又怎么样?下半辈子都没了依靠,等过两年年老色衰,恩宠不再,我就会活的狗都不如!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姨娘,”杜鹃小声道,“可是小少爷是大小姐毒害的,和二小姐无关啊?”
芳姨娘猛的给了她一巴掌:“你这个贱婢懂什么?!”
杜鹃连忙跪下:“姨娘饶命!姨娘饶命!”
“花映初那么狡猾,当然不会让大家怀疑她!”芳姨娘紧紧的掐着娃娃,“大小姐再蠢,也不会蠢的在自己婚礼当天害死人,这只可能是花映初的阴谋,既能毒死我们母子,又能给花云初添晦气,一箭双雕!唯一算漏的,就是我没死!”
杜鹃对事情知道的不多,就算知道也不敢反驳她的话,只能低着头听着。
芳姨娘诅咒谩骂了一通,越说越是愤怒仇恨:“花映初,你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我也要让你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
杜鹃被她这句充满杀气的话吓得汗毛竖起,下一刻,就觉得颈上一痛,失去了知觉。
芳姨娘打开一只上锁的箱子,从最底下拿出一套夜行衣穿上,又将几件武器装在身上。
她的父亲是镖师,她自小学武艺防身,但是自从进入花家,就一直隐藏着不敢表露。唯有映初曾从她的骨骼经脉中看出她习过武。
芳姨娘提着杜鹃出门,脚下踩着轻功,很快翻出院子,将她丢进一个湖里。
“看到不该看的,你只能自认倒霉!”芳姨娘看着杜鹃沉进水里,转身朝及第居飞跃而去。
夜深人静,及第居中一片黑暗。
房间里,花彧仰躺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大床旁边摆了一张小床,清和呼吸平稳的睡着。本来他应该睡在外间,但是花彧非要让他陪自己睡在里屋,清和花了不短时间,才适应房里有另一个人的呼吸。
熟睡中的清和,突然一阵心悸,猛的睁开眼睛。
他感觉到有危险在靠近,他毫不怀疑这种感觉,这是他在漫长的逃避追杀的日子中锻炼出来的本能,曾经数次救过他的命。
几乎是立刻,清和窜到大床上面,一手捂住花彧的嘴,用力将他晃醒。
花彧也习了半年的武术了,却一点警觉性都没有,被清和摇醒,还是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
该死的!清和盯着房门,一把匕首伸进门缝,正在悄无声息的打开门栓。
清和后背冒出冷汗,危险离得这么近他才发现,在花家的这段时间过得太安逸,他的本能都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