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把面筋穿在一起,类似羊肉串的烤法,撒上花椒面和辣椒,闻着也挺香,吃起来,只有面筋的弹性,却没有肉的香气,胜在便宜,倒有不少人吃。
当然,面筋最经典的吃法,还是放到陕西凉皮里,筋道的面筋搭配润滑的大米凉皮,加上辣子和醋,在夏天吃,实在是过瘾。
冯子期拿起了门边上立着的细长竹竿,把这一小团面筋固定在了竹竿的梢上,抬头向着四周张望了一圈,向着菜园边上的杨树走去,正值炎炎夏日,而知了一声声不知疲倦的叫着,叫的人心烦气躁。
看着冯子期目光炯炯的在枝叶间寻找,片刻后,他手一抬,手里的竹竿猛然向上窜去,苏曼眼睛一下睁大,她终于明白冯子期在做什么了——
粘知了,一定是粘知了
这是小孩子的最爱,很多年前非常流行,可惜随着一家只有一个孩子,很多古早的游戏都消失了。
苏曼兴奋的跑回屋子里,拿了个袋子出来,在下面接着冯子期粘下来的知了,一只只拇指大的蝉被捉到了袋子里,很快捉了二十几只。
冯子期并不满足,围着周边转了一圈,足足粘了一百多只,才把杆子一收,罢了手,从苏曼手里接过袋子,笑眯眯的道:“中午加餐,咱们吃爆炒知了
说着,冯子期居然吞了一口口水,可见这爆炒知了有多么的诱人。
苏曼愕然,她先还以为冯子期童心未泯,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了冯子期的用
冯子期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呵呵的道:“你看,咱们中国人就是这么可怕,大千世界,万物皆可吃。”
苏曼:“……”
细细一想,好像确实如此,天上地下,就没有中国人不吃的东西。
广东名菜龙虎斗,就是用的猫肉和蛇肉,甚至有的地方的特产,是老鼠肉晒成的于。
冯子期意味深长的又道:“不过,你如果在野外,不但要寻找食材,还要想办法扑捉食材。”
他一扬手里的竹竿,粘知了的工具简单,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想到的,那是集合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祖宗的智慧的结晶。
苏曼脚步一顿,眼前豁然开朗,大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冯子期的话在她的面前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天下万物皆可吃?
那也得去搜寻,去辨别,然后再经过巧手烹饪,化腐朽为神奇,想一想,就让人激动。
中午冯子期亲自下厨,大火快炒,放足了辣椒花椒,满屋子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气,苏曼看着锅里炒的金黄发亮的知了,不由垂涎欲滴,当冯子期盛完盘子,她顾不得烫,用手指捻起一个就丢到了嘴巴里。
焦酥香脆,嚼一嚼,又是另外一种风味,香的不得了。
苏曼一脸用手捻了五个,才住了手,把盘子端上了桌子,拿起筷子,埋头苦吃,而冯子期则拿出了一瓶白酒,倒了一小杯,慢慢的品着。
看着苏曼狼吞虎咽的样子,冯子期笑了,他举起手里的酒瓶,给苏曼也倒了一小杯,苏曼讪笑两声,摆了摆手:“我不喝酒。”
冯子期浓眉扬起:“做厨师的怎么能不喝酒,你不知道中国菜里,有很多都是下酒菜吗?”
苏曼:“……”
冯子期脸上微红,酒劲上来,平时不多话的男人变的滔滔不绝:“西餐里,酒是一种调料,是佐餐用的,也就是说,菜为主,酒为辅,中国菜是酒为主,菜为辅,喝好酒,就一定要弄几个下酒菜。”
他的手一敲手里的酒杯:“你知道对于白酒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苏曼一愣,这方面她还真是完全没有研究,诚实的摇了摇头,冯子期咧嘴笑了,肯定的道:“是水。”
“水?”苏曼一怔,她知道泡茶对水的要求很高,酒也是么?
冯子期脸上带了几分得意,抿了一口酒:“中国有条赤水河,你知道吗?
赤水河?
苏曼再次摇了摇头,冯子期摇头晃脑,“那说茅台五粮液你就知道了吧,这两种中国最有名的酒,可都是赤水河的河水酿造出来的,还包括郎酒,泸州老窖,剑南春,这条河,集中了中国百分之六十的名酒,可以说是中国的酒河
苏曼睁大了眼睛,简直像是听神话一样,她以前经营酒店,也常常和酒商打交道,对名酒的价格十分清楚,却从不知道,这些名酒背后,还有这样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