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过头不看他的女孩。心里蓦地一紧。
从心室周围划开。那是生生感受刀锋划开肌肤的疼痛。她一个连及笄都没有的女孩子,要怎么承受这般疼痛?
“像我对廖老国公做的那样。”明媚说完这句话。
室内一片静默。
天气意外地放了晴。暖暖的光晕逐渐覆满了似乎还残留着寒意的大地。
晨光透过窗户挥洒进来。
照亮了女孩额侧滴落的细细汗珠。光线折射下显得女孩的脸色越发苍白。
明晃晃地让澹台容若心里一刺。
手上指尖微动。就给外面的那些人解了静止司技。
“会痛。很痛。”澹台容若如实地对着明媚说。更是难得地说了句完整而冗长的话。“廖守业当时是尸体,刀子划在心尖不会有感觉。而你,是活生生的人,刀片划下去,会流血。会疼痛。很可能,会死。因为那是在心脏的地方。”
明媚忽然就笑了看着澹台容若,忽然就笑了。也许是澹台第一次说了这么长的话吓到了她,也许是澹台容若如此直接的剖白让她觉得暖心,又也许是她突然就被刺激而短暂地取得了对身体和言行的控制权。
总是她现在就是能够看着澹台容若蕴着担心的眼睛。然后觉得温暖。也。觉得想要强大起来。
“我不怕的。澹台容若。”明媚盯着澹台那双清澈的眼睛。声线如冬日午后的光,温暖细腻,却带着无法掩去的沉稳与庄重。
“我。是澹台明媚。”
“是要一辈子站在你身边的澹台明媚。”
“我是你的妻子。我的姓氏将被你冠上澹台的名义。”
“你是澹台一族的少族长,而我,便是澹台一族未来的少夫人。”
门外的一群澹台家的人听到明媚这个已经被老族长否决的女人一口一个澹台明媚地自我标榜,个个心里都是极度不屑地讽刺。
一个嫁过那么多男人的女人。也好意思当他们澹台一族的未来主母?
呵!笑话!
说白了还不是想依赖男人!
从雍朝皇帝到渊国皇帝,再到凌驾于四国之上的澹台家。这女人,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样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他们惊才绝艳的少族长!哪里配被纳入他们澹台一族?
就在他们各自心里不服的时候。屋里的女声又清清析析地传了过来。
“可我希望的。是站在你身边。以澹台明媚的名义,以明媚的独立个体。”
“所以。有些责任,有些风险。我必须承受。”
“因为我必须如此。才能强大。才能真正与你比肩。而不是,当一朵只会依附你活着的菟丝花。”
“这种疼痛,是我必须承受的事情。因为我要活下去。”
“因为。我要活着。然后好好地。站在你身边。”
“我不怕的。澹台容若。”明媚直视着眼底眸光微涟的男人。纵然心口传来要命的疼痛,纵然小脸此刻苍白得让人觉得单薄。但明媚的声音。平稳而倔强。
因为认定了某个事情。而无所畏惧。
“你可以做到的。澹台容若。我一直相信。”我一直相信。你。可以划开我的胸膛。可以剖开我的心脏。可以解了我身上的心逆。可以。让我毫发无伤。
“我不怕的。澹台容若。”明媚又一次重复。
直直地看着澹台容若。
“那么你呢。”
“你怕了么?”
“澹台容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