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啊!”
舒蔓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手抚着胸口,从檀口间,不住的惊喘。
梦到了白伊颂,梦到了她车祸现场,以及她死不瞑目的神情,舒蔓颓废的用双手抱住脸。
白伊颂的死,成了她的梦魇,自己只要想到白伊颂去了这件事儿,整个人就像是走过一趟鬼门关一样,让她接受身心上,最无情的鞭挞和凌迟……
兀自陷入到这样一个悲鸣的漩涡中难以自拔,还在大口大口喘息的她,眼泪就那样又一次簌簌的流下来了。
顾不上身上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打湿,她双手环住双膝,抱着自己的身体,像是个手上的小孩子一样,颤抖着整个身体。
厉祎铭听到卧室里传来舒蔓的惊叫声,他立刻放下手里的病例,从书房这边,快步折回卧室。
推开门,看到晕黄灯光下,舒蔓缩成一小团,他大步走上前,坐在chuang边。
“蔓蔓……”
他轻声唤着她,胸口微微起伏,可想而知,知道舒蔓受到惊吓,他过来这边的速度有多快。
舒蔓哭得无助又无措,听到厉祎铭温润的声音,一把就抱住他了。
“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我梦到了她,梦到了她的车祸现场……华佗,你知道吗?我的心,真的好难受啊!我好想死的那个人是我自己,这样……我就不会造成那么多人的痛苦了!”
舒蔓颤抖的声音,格外嘶哑,听得厉祎铭无力的叹息。
用湛清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上,舒蔓如此饱受折磨,他也难受。
和这个女人决定在一起,就注定了要休戚以共!
安抚了舒蔓好一会儿,厉祎铭也没有了办公的心情,就拉过她的手。
“别想那么多,在警方那边的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你不能给你自己施压,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华佗,我过不了我心里的那一关,我是一个罪人,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我自己!”
舒蔓痛苦,无溢于言表。
垂眸看怀中小女人通红的眼眶,已经红肿不堪,他心头搅的难受。
“别想了,乖!”
厉祎铭把自己的吻落在舒蔓的睫毛上,一点儿、一点儿的亲吻她的眼周。
这个小女人看似坚强,但是实际上,如此脆弱不堪,尤其是碰到一些和她扯上关系的事情,就会陷入到那个大泥沼里,难以自拔!
舒蔓的双肩还在颤抖,但是已经不在流泪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还真就是不假,流了这么多眼泪。”
又过了有一会儿,舒蔓才好下来情绪。
“好了,时候不早了,睡觉吧!”
没有再去办公,厉祎铭拉过她的双肩,找了新的睡衣给她,而后,手臂拥着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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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蔓这边睡得不安稳,姚芊芊那边更甚。
她不断做着噩梦,梦中,白伊颂找她来索命,让她把命还给自己,到最后,她竟然还梦到白伊颂双手抓住自己,眼神儿狰狞如血,样子恨不得吃了自己……
“啊……”
姚芊芊猛然从噩梦中醒来,她睡觉忘了把窗帘拉严实的关系,有婆娑斑驳的树影,通过窗帘的缝隙,落在洁白的墙壁上。
尤其是有晚风吹拂而过的关系,树影晃荡着,就好像人的影子一样,深深地刺激着姚芊芊的眸子。
“不……”
她瞪大眼,看着变得越发形象的树影,觉得那是白伊颂没有散的阴魂,以至于她嗷嗷大叫。
“别过来,别过来……我没想害死你,是你命该如此,不怪我的,不怪我的,要怪,就怪你太自以为是,非得要和我对着干!”
她在半空中摆动着自己的双手,那样子,格外忌惮白伊颂的鬼魂会来找自己。
“不要,不要过来……别来找我索命!”
姚芊芊还是怕的不行,到后来,干脆把被子蒙在自己的头上,任由自己在被子里喘不过来气,也不肯把被子拿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个人的惊声尖叫,因为急促响起的手机铃声被打断。
“啊……”
姚芊芊被恫吓的不行,再加上静谧的房间里,除了她的声音,还有手机铃声,就好像索命的电话来要她的命一样。
电话接连响了好几个,到最后,在她自己个吓自己个的惊骇中,微微敛住了躁动的情绪。
惊喘着,她伸出手,“啪嗒”一声,打开了灯的开关。
没有顾得上去接电话,她趿着双拖鞋下chuang,把她个人公寓里全部的灯都给打开了,尤其是洗手间的灯,不仅仅开着,她连移门都拉开,生怕自己公寓里有一处隐蔽空间,让自己陷入窒息感的紧涩中。
待她确定房间里的灯全部都开了,才跌坐到chuang上,然后躺在枕头上,手搭着头,无力的喘息。
“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反正这一切,不是我造成的!”
她还处在自我催眠状态中,一再植入这个根深蒂固的想法儿后,心里头的忌惮和恐惧,才松散了一些。
又是一阵手机响铃声传来,姚芊芊有所意识才想起来有人打了电话过来。
想不到会是谁打电话给自己,害得她更害怕了,她拿起手机,想也没有想,就对着电话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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