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辩解。
“蒙大哥……”梅长苏低低叫了一声。
“你还想说什么?”蒙挚怒气冲冲地吼了一句。
“是谁告诉我只是身子虚养养就好的?这样了你还跑到京城上上下下地折腾?你的命你不放在心上,可我们……我们……”
话吼到这里,铁打般地一个汉子。
竟一下子哽住了,两眼红得象血。
蔺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淡淡道:“你骂也没用。
他是多有主见的一个人啊,卫峥也好,你也好,谁拦得住他?”
“你少废话了,”梅长苏冷冷地瞟了蔺晨一眼。
“快把你的话说完。”
“好。”蔺晨深吸一口气,道,“下面说说不彻底地解。
这个解法原理上差不多,只是将毒性保留控制一下,不伤人体根本。
解后可保毒性不象现在这样发作,不须再饮血,身体虽不能恢复到武人体魄,但与常人无异,可享天年。
只不过。
全身白毛不能尽退,舌苔的僵硬也无法尽解,说不清楚话。”
梅长苏忙道:“他地毒性轻些。
稍微说些简单的音节,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我尽力。
但常人一样说话是绝不可能的。”
“容貌上呢?”
“比现在当然要稍好一些。”
夏冬怔怔地听完。
慢慢转过头来凝视丈夫。
两人目光交织,各自心中复杂的情愫。
已通过眼底流入了对方地心头。
他们知道,要相依相伴更加的长久,总不能强求完满。
“即使是你现在的样子,我也觉得很好,”夏冬微笑着抚平聂锋脸上的长毛,“锋哥,为了多陪我几年,你忍耐一下好吗?”
梅长苏目光柔和地看着靠在一起的夫妻二人,长长松了一口气,对蔺晨道:“既然他们决定了,你就快做准备吧。
你教飞流的熙阳诀他已经练得很好了,到时候也可以让他帮忙。”
“这是蒙古大夫的事,你别指手划脚的,”蔺晨把头一仰,用下巴指了指蒙挚,“那个才是你的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让他这么瞪着你?”
聂锋这时也“嗬嗬”两声,有些着急地起身向梅长苏走去,抓住他轻轻摇了摇。
夏冬不明所以,一面跟在后面搀扶,一面问道:“怎么了?”
梅长苏笑了笑,反手握住聂锋地手臂,安慰道:“你别管太多,我的情形跟你不一样,现在很好。”
“是不一样,”蔺晨凉凉地道,“你当年比他现在更……”
“你给我闭嘴!”梅长苏霍然回身,怒道,“太闲的话滚出去玩,这里没你地事了!”
“好好好,”蔺晨抬起手做安抚状,“我滚就是了。
象你这样背不动了还什么都要背的样子,我以为我就喜欢看?其实这世上最任性地一个人就是你了,自己不觉得么?”
“蔺公子,”卫峥皱着脸拉了拉蔺晨地胳膊,“你别总跟少帅吵,少帅有少帅的难处。”
“他是你地少帅,又不是我的。
对我来说,他就是梅长苏。”蔺晨的唇边一直保持着一丝笑纹,但眼睛里却毫无笑意,“我一直帮你,是尽朋友之责,要了你的心愿,可不是帮你自杀的。”
梅长苏没有理他,只对聂锋道:“聂大哥,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接着便转身,看了看蔺晨和蒙挚,道:“两位请出来,我们到那边谈。”
蔺晨耸了耸肩道:“不用跟我谈,我发发牢骚罢了,什么时候能拗过你?外面太阳好,我先晒晒去,明儿还要奉您的命,替他解毒呢。”说着甩了甩手,悠悠然地向外走去,走到外间时还顺手拉住了飞流,一面揉着他的头发,一面将他一起拖走。
蒙挚没有他这般闲适的表现,跟在梅长苏身后一起出去时,一直阴着脸。
被留在室内的三个人沉默了大半天,夏冬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卫峥……你刚才喊他什么?少帅?”
卫峥低下头,抿紧了嘴唇“可你只有一个少帅……”夏冬转到了他的前面,死死盯住他的眼睛,“你是那个意思吗?”
卫峥仍然没有回答。
但聂锋从后面过来,展臂揽住夏冬,用力抱了抱。
“天哪……”夏冬面色如雪。
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身为女子,她所想到地第一件事显然跟男人们不同。
“那……霓凰……”
卫峥慢慢将头转过一边。
当初为了霓凰,他曾经狠狠地揍过聂铎一顿,当然也因此被林殊极其严厉地斥骂,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根本不在意了。
以前的愿望现在已经慢慢缩成了很小很小的一点。
他如今只希望自己地少帅能一年一年地活下去,而除此以外的其他任何事,尽可以顺着少帅地意来安排,他喜欢看到怎样,那就怎样好了。
虽然在内心深处,卫峥是明白的,他所期盼的这最小最小的一点,其实才是那最为奢侈的部分。
与赤羽营副将此刻无奈与酸楚地心情一样,在院中的另一个房间里。
一团火气的蒙挚面对着梅长苏平和中略带忧伤的目光,突然之间也觉得茫然无措,胸中空荡荡一片。
“我能怎么样呢?”梅长苏静静地看着他。
淡淡地道,“我还有事情要做。
我需要正常的容貌和声音。
我也不能安安稳稳地找一个山林,就那样保养着活到四十岁五十岁……蒙大哥。
我能怎么样呢?”
“可是你该早告诉我……”
“早告诉你,我的很多安排你就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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