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的一切动作实际上都没有逃过对岸鞑子大营的窥伺,且不说散布在南岸的部分鞑子哨探远远的窥伺,并以鹞鹰传递消息给北岸的鞑子大营,便是明军大张旗鼓的数千人忙碌的情景,对岸的鞑子凭肉眼也能观察到。《
打造廊桥的地点虽然是在明军大营以东三十里的黄河岸边,但宋楠选择这里的原因不是因为需要避开鞑子的耳目,而仅仅是为了一个目的,此处的河面开阔水流较缓,是搭建廊桥的最佳地点。
事实上明军丝毫没有做任何的保密措施,无论是数千人的喧闹和忙碌还是夜晚拼搭廊桥时的点点火把,都会第一时间让对岸的鞑子兵警惕并探寻。把秃猛可很快就弄清楚了明军在干什么,他岂能容忍明军如此大张旗鼓的在眼皮底下搭出一座浮桥来。
于是,让宋楠和明军诸将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廊桥搭建到后半夜的时候,已经接近了黄河的河心,难度也越来越大;众人绞尽脑汁想办法驯服被水流冲击的不听话的木廊,却混没注意到危险已经降临。
把秃猛可终于将神鹰大炮被暴露出来的疑虑抛诸脑后,命人拉了十门神鹰大炮架设到北岸的高地上,静夜中,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大地,惊得草原上的夜鸟纷飞,野兽遁走;呼啸而来的炮弹咚咚咚落入廊桥两侧,有的直接命中,掀起滔天巨浪和满天的木屑,只短短的一炷香时间,搭建廊桥的近五百多名士兵和工匠以及一百多断木廊便被轰的稀烂。被炸成木屑的木廊带着火苗脱离控制,顺着河水在黑夜里飘远,落水的士兵根本无法游回岸边,在冰冷的河水中只需盏茶时间便手脚麻木像一块木头一般随波逐流而去。
宋楠接到禀报立刻带人赶往现场,在黎明的曙光中朝黄河上看去,本是一条巨龙一般蜿蜒的廊桥已经支离破碎,只剩下近岸的三十四段依旧横在河水里,河面上满是被激流冲击到岸边缓流处的士兵尸体和漂浮的圆木,景象惨不忍睹。
赶来的众将也尽皆愕然,心情也随着死去的士兵一起沉到冰凉的河底。
鞑子有神鹰大炮,他们居然还有这令人生畏的火器。若是面对面作战,倒是不太虚,但这是渡河,有了这大炮在对岸防守,浮桥是永远也别想搭起来了。
宋楠脸色铁青,咬着下唇双目喷着怒火,鞑子突然又拥有了神鹰大炮,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不明白,鞑子既然有这火器,为何要放弃乌海,这玩意往城头一架,那可是攻城兵马的噩梦。
宋楠无暇去考虑鞑子的想法,现在需要想的是这黄河该如何渡过去,有了大炮在对岸,什么浮桥什么船只强渡什么等待冰封河面渡河全部成了妄想,大炮一轰,浮桥船只冰面全部都要破碎,就算是不计伤亡的强渡也未必能够成功。
“完了,看来这办法是行不通了,狗鞑子的花样真多,尚不知他们有多少大炮驻守在对岸,若是有个三五十门,那恐怕只能长着翅膀飞过去了。”一名将领哀叹道。
宋楠心头一动,忽然大叫道:“说的好,长着翅膀飞过去。”
那将领吓了一跳,忙谢罪道:“大将军息怒,卑职口不择言,说了这等丧气话着实不该。”
宋楠摆手笑道:“不怪你不怪你,还要感谢你呢。”
众将愕然,难道大将军是气糊涂了不成?这将领明显是在说泄气话,倒要感谢人家。
宋楠咂嘴道:“廊桥被炸了,虽然损失不小,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非如此,我们还不知道鞑子的飞鹰大炮还能用,显然把秃猛可是想趁我们大举渡河之际才动用这些玩意儿。试想,如果他任我们渡河,等我们过去了五千或者一万人,然后再炸断廊桥,将后续兵马隔断再南岸,那么过去的兵马岂非成了他的盘中小菜了么?以廊桥的代价窥见了他的秘密,让我们避免了巨大的损失,这件事有何沮丧之处?”
众将纷纷点头赞同,江彬摊手道:“话虽如此,但这么一来,如何渡过这条河去?”
“飞过去啊。”宋楠道:“刚才这位兄弟不是说了么?”
江彬翻翻白眼道:“左将军只是随口抱怨,你又何必老是揶揄他,回头我降他的职便是。”
宋楠摆手道:“谁揶揄他了?办法就是飞过去啊。神鹰大炮不除,黄河便过不去,要和长城之战一样,先毁了这些劳什子才成。”
“可是,这如何能毁去?隔着一条河呢。”众将大惑不解。
宋楠道:“所以刚才左将军的话提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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