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扯姻缘线呢?
胖胖的工作大婶脸笑得褶子都叠了起来,说道,“那肯定啊,要不怎么会灵验呢。”
严尚真闻言,沉吟了一下,刚要说话,又被这大婶打断了,这大婶语气还有些娇羞的意思,“当年我啊,就是和我老公求了这里的上上签,才恩恩爱爱过了三十多年呢,小年轻们,要我说,这是宁可信其有的事情,对不?”
白晓晨和严尚真都被她脸上明显的娇羞红晕镇住了,两人暗自发笑,心底却又生出欣羡,三十载的长相厮守,怎能不让人羡慕?
只是她和严尚真都不是信这种神鬼之事的人,想要说动他们下跪,还是免了吧。白晓晨沉思默想,得了这样的结论出来。
严尚真眉头舒展开,点了点头,在白晓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拉着她直直地跪在了殿前的蒲团上。
白晓晨猝不及防,险些倒在一旁,严尚真眼明手快,手腕一用力,将她的身子稳住在蒲团上。
白晓晨目瞪口呆,再料不到严尚真会跪在这个小破庙里,严尚真见她错愕表情,柔声细语解释说,“我不信这些,但如这位阿姨所说,我们还是宁可信其有吧。”
“晓晨,我只是希望,我们能长长久久,永不分离。”他脸色郑重,眉间期许。
长长久久,永不分离?白晓晨惘然若失,无意识地在心底重复了一遍。
她见严尚真一脸凝重地默念着什么,一时也收敛了神色,对着月老,做出虔诚模样。
过来一会儿,严尚真薄唇一挑,乌黑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笑意,看着白晓晨,神神秘秘地说,“你猜,我对月老说了什么。”
他眸色深沉,注视着她。
白晓晨扭过脸,对着月老,她珠玉落盘的嗓音响起这殿内,“我可猜不出来你的想法。”
严尚真挑眉含笑,只是说道,“哦,我求的是——”
他拉长了声音,白晓晨瞳孔里有点点好奇。
“不告诉你。”他的眉眼里现出逗弄,语调扬得可恶至极。
白晓晨鼓了一下腮帮子,说,“我也不想知道,行不行?”
严尚真拍了拍她的脑袋,不高兴。
他们之间的气氛太暧昧,一旁边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递了签筒,笑得尴尬,说道,“来来,求个签吧,这里的签啊,还是很灵的。”
严尚真接过签筒,递给白晓晨,白晓晨疑惑,他说,“轮到你了。”
白晓晨伸手去触他手中的签筒,甫一握住,却碰到他的手指,这男子的指尖是热的,她惊了一下,刚要收回动作,严尚真手掌一抬,如灵蛇一般,捉住了她的柔荑,与她十指交缠,两人一同拿住了这签筒,他性感低沉的声音传到她耳里,“这当然是要,我们一起。”
白晓晨觉得和他交缠的五指火辣辣的,不知如何回应,低下了脸。
是害羞,严尚真这样以为。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他们交缠的十指扣在签筒上,上下晃动。摇了几分钟,只听轻轻啪的一声,掉了一只签出来,落在蒲团前。
严尚真冲白晓晨粲然一笑,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的手,拾起了那支签,看了一眼,念了出来,“便如凤去秦楼,云敛巫山。”
白晓晨心中一跳,看向严尚真,他的脸色果然不好了,黑得锅底一般,是怒不可遏的表情。
严尚真倏地一下站起来,咬牙切齿将这签字摔倒工作人员的脸上,大声质问道,“怎么会是这个签文。”
凤去秦楼,云敛巫山,岂不是暗示两人不宜姻缘,只会得个巫山云散,秦楼凤去的结局。他就是再怎么不通文学,这么浅显的也不至于看不懂。
一旁的大婶被打在脸上,捡起来那签子,也有些目瞪口呆,喃喃道,“这一百个签里几乎全是上签,只有四个下下签,咋就你们抽到了呢。”
她不说则已,一说反倒把严尚真气得个半死,怒火眼见着就要烧了起来,白晓晨见状不对,站起身,连忙拉了拉严尚真的衣袖,柔声劝解到,“这是迷信活动,本来就不准的啊,尚真。”
她的声音浇熄了严尚真大半的愤懑,严尚真转身看向她,白晓晨轻声说道,“这里头的签,大多是上上签,可见早就被人做了手脚,就是得到上签,也肯定是人为的,你别生气了。重要的是人,而不是这泥塑的神。”
见她剪水双瞳里是劝慰,严尚真勉强冷静下来,明白她说得有理,但是他是想讨一个好兆头的,仍气不过,哼了一声,拉住白晓晨,往寺庙外走,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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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车子上,白晓晨刚系好安全带,就听见他沮丧的声音响在车内,“晓晨,我们一定能长久的,是么。”
白晓晨一顿,眨眨眼,对着后视镜里他浮着疑惑不安的双眼,点头微笑道,“嗯。”
她的声音轻软,可有力。
所以他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