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与这位以往关系不错的中书大臣闲聊,哪怕是昨晚上的庆功宴时,虞子启也只来得及向赵弘润敬一杯酒,就被其余那些争着向赵弘润敬酒的人给挤开了。
“肃王殿下……”
见赵弘润向自己打招呼,虞子启不由地苦笑起来。
尽管他也很想与这位殿下聊一聊某些不被当今朝廷所采取的国策,比如削弱贵族的权利等等,可此时此刻,他却全然没有聊那些话题的念头,毕竟殿内那十几名户部官员,正神色各异地瞅着他,仿佛要把赵弘润将他们视为木桩的怨念,全部归于他虞子启。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感觉某些户部官员们那不善甚至是带有敌意的目光,虞子启心中苦笑连连。
不过既然这位殿下有这个兴致,他倒也不好回绝,至于得罪某些人,呵呵,得罪就得罪吧,反正年纪轻轻便已成为中书大臣的他与蔺玉阳,被人眼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此番殿下出征楚国颍水北郡,想来对楚国有了些了解。不知楚国比较我大魏如何?”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弘润搬了条凳子坐到虞子启身边,摇摇头说道:“喜闻乐见。……富者富矣,贫者贫矣。其悬殊犹如天壤之别。”
虞子启闻言一愣,好奇问道:“富者多富,贫者又多贫?”
赵弘润思忖了片刻,说道:“富者,奇珍满屋。米粮如丘;贫者,冬无糊口养家之米。”
听闻此言,虞子启摸了摸下巴的胡须,神色莫名地说道:“这对于我大魏倒是个好消息。……对了,听说殿下此番从楚国拐带回数十万楚民?”
“唔,粗略估计大概在三四十万左右,不过多是老幼妇孺,本王将其安置在鄢陵、商水、长平一带。”说着,他瞥了一眼殿内那些户部官员,淡淡嘲讽道:“在本王看来。那三四十万楚国民众,才是我大魏此番最大的斩获……然而,眼下有许多人,只盯着那批钱物,再无旁物。”
“……”众户部官员们闻言,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们自然听得出,赵弘润此番话纯粹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殿下诶,您就别……』
虞子启心中苦笑一声,连忙岔开了话题:“殿下,楚国的军队战力如何?”
“楚国的军队么?”
说到这里。赵弘润也收敛了脸上的淡淡嘲讽,心绪变得凝重起来,毕竟据他所知,此番被他打败的。不过是以暘城君熊拓为首的楚西贵族而已,虽然熊拓也算是励精图治,但据其无意间所透露的讯息,赵弘润可以猜测到,楚国并不是没有正规军,否则。那时熊拓威胁他一拍两散时,也不会说出『若王军至如何如何』那样的话来。
换而言之,在比楚西富饶地多的楚东,楚国其实是设有正规军的。
想想也是,若没有常驻的正规军,楚国凭什么去抗击齐王僖?
而至于那些楚国正规军的战斗力,很遗憾,赵弘润至今还未有丝毫情报。
在这个通讯仍然仅仅依靠驿使与信鸽的年代,想要刺探别国的情报,再将其送回本国,说实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似屈塍、晏墨等楚国降将,他们在赵弘润心中的地位才愈加重要。
在随后的大半个时辰里,赵弘润与虞子启便闲聊着有关于楚国的事,细致到楚国的人文、建筑、菜色。
而期间,别说那些闲着无聊的户部官员们侧着耳朵倾听,就连魏天子、大太监童宪以及其余两位中书大臣,亦听得津津有味。
毕竟不可否认,大魏对于楚国的了解还是知道甚少,而反过来说,只有愈加了解这个敌人,才愈有机会能战胜他。
如此聊了大概大半个时辰,垂拱殿内的官员们逐渐增多了,不止户部尚书李粱与右侍郎崔璨,就连曾经差点因为赵弘润的『厚礼』而吐血的兵部尚书李鬻李老头,亦带着左右侍郎徐贯、王璨二人,来到了垂拱殿。
相信,他们也是为了那笔钱物而来,毕竟兵部向来也是大魏国库开支的大头。
而除了户部与兵部外,礼部与工部亦分别来了一位大臣,分别是礼部尚书社宥,以及此番陪同征战楚国的工部左侍郎孟隗。
不过,那位礼部尚书社宥一到垂拱殿就向赵弘润表明了心迹,他只是过来看看。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唯独吏部与刑部,待等那一个时辰的期限满了之后,也没有派人过来。
显然,这两个朝廷府衙,可能是自忖这回在赵弘润击退楚国的战事中毫无助益,因此识相地没有派人过来。
无论是吏部、刑部那那些官员,亦或是礼部尚书社宥,不难猜想,凡是能爬到他们这个位置的,都是晓进退、识时务的人,既然明知没有他们的份,索性就要么不来,要么纯粹就来瞅瞅热闹。
数来数去,有资格与赵弘润所代表的军方分羹的,也就只有户部、兵部,以及,以那位有心想插一脚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工部左侍郎孟隗为代表的工部。
而其中,就属兵部与户部看上去最是底气十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