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姬某返回我大魏后,在大梁恭候大驾。”
听闻此言,黄砷笑着回礼道:“润公子言重了……事实上黄某对贵国大梁亦十分向往,不过,眼下还未能肯定是由在下出使贵国啊。若日后大王当真将此事交付于我,黄某说不得还要骚扰贵府。”
“哪里哪里。”
可能是罢兵停战的合约签署完毕的关系,赵弘润与黄砷的心情都不错,在那边相互客套。
眼瞅着这两人看似其乐融融的客套,暘城君熊拓心中有些不快。
想想也是,要知道他十六万大军被击溃,赵弘润便是罪魁祸首,而如今,被这个罪魁祸首倾吞了一万四千万钱的巨额赔款,熊拓心中自然不舒服。
“出使魏国?嘿!上次出使魏国的楚人,至今还不晓得尸骨埋在何处呢!”他一脸怏怏之色地讽刺道。
听闻此言,赵弘润与黄砷面色皆微微一变。
『拓公子……』
黄砷无奈地望了一眼熊拓,心中颇有些埋怨。
要知道,那次楚国使臣遇袭,那正是他楚国对魏宣战的导火索,怎能在此刻双方准备言和的档口再提起呢?
而赵弘润的态度则更加直接,在撇了一眼熊拓后,冷冷嘲讽道:“本王亦觉得那些楚人死不瞑目啊……话说,当时暘城君攻打我大魏的速度好快啊,仿佛早有准备似的。”
“你什么意思?”熊拓闻言皱眉道。
“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赵弘润冷哼一声,讥讽道:“当时二十余名楚人、百余名护送魏军,两百余人一夜之间全部遇袭,竟无一个活口。……似这等事,内贼,要远远比外来袭击的可能更大啊!”
『……』
士大夫黄砷闻言惊讶地望向了赵弘润。
虽然他早就猜到,魏国不可能会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而如今听赵弘润这么一说,他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那关我熊拓什么事?”感受到赵弘润怀疑的目光,熊拓气愤地说道。
赵弘润冷笑一声,撇嘴说道:“据本王所知,楚使曾经过暘城君的领地,然后再经我大魏汾陉塞……若是你熊拓趁机在队伍中塞几个人,相信不难办到吧?”
“荒谬!”熊拓一拍座椅的扶手,反驳道:“你的意思是,是本君对我大楚的使臣下了毒手?可笑!那对本君有何利益?”
只见赵弘润眼神一冷,沉声说道:“为了促使楚王对我大魏宣战!”
“哈哈哈哈——”暘城君熊拓用夸张而充满了讽刺意味的笑声回应着赵弘润的质问。
“若非如此,为何你那十六万大军集结得那般迅速?!”
『……』
听到这里,黄砷亦惊愕地忍不住望了一眼暘城君熊拓。
毕竟在他印象中,熊拓的确是第一个起兵伐魏的,集结十六万大军的速度的确有些快,快得不合常理。
眼瞅见就连黄砷亦用惊骇而愕然的目光望向自己,暘城君熊拓气地火冒三丈,拍案而起,怒声骂道:“放屁!……是老子做的,老子绝不强辩,可你姬润莫要将莫须有的罪行按在老子头上!”
“那你十六万大军怎么解释?”
“什么十六万?我最初仅投入了六万兵而已,这支军队原来是为攻打汾陉塞的!每年春夏,老子不都派兵攻打你魏国的汾陉塞么?年年如此,有这么稀奇的?……后来父王对你魏国宣战后,我这才联络平舆君熊琥与泌阳君熊启,叫熊启代替我打汾陉塞,而我则汇合熊琥攻打你魏国。”熊拓气急败坏地解释道。
瞧着熊拓那火冒三丈的样子,屋内众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可能是瞧见屋内众人仍旧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熊拓气愤地说道:“熊琥不是在你姬润手中么?你把他叫过来,一问便知!”
赵弘润闻言转头望了一眼百里跋,后者会意,走出屋外对屋外值守的魏兵吩咐了两句。
而在此期间,赵弘润则将信将疑地看着熊拓,说实话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曾几何时,他们魏国很笃定楚使遇袭这件事十有八九是暘城君熊拓所为,目的就是为了促使楚国对魏国宣战。
可如今看熊拓这般激动气愤的样子,却似乎并非是他们原先所想的他们。
『如果不是熊拓……难道真的是我魏人所为?』
望着气呼呼的熊拓,赵弘润的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因为若此事当真不是熊拓所为,那就意味着,他们大魏国内,潜伏着一股反朝廷的势力。
内贼,要远比外敌难对付地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