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想了想,命令道:“叫季鄢、乐逡二人率骑兵去寻觅那褐角部落的住地。至于你俩,迅速结束这场仗,返回营地。”
“是!”
闻续与白方鸣抱拳领命。
片刻工夫后,那些被包围的褐角部落的战士们,皆被砀山军士卒无情地杀死,此后,司马安留下一支兵力善后,清理战场,便领着剩下的大军返回了数里之外的营地。
与浚水军的编制情况相似,尽管砀山军的正式编制才一万两千五百人,但事实上,这支军队有超过一万五千人,大约有三千左右,是不在正式编制内的预补军士卒,这些士卒平常不参与战事,只负责寻找食物、安营扎寨。
因此,在砀山军与褐角部落的军队厮杀之际,那些编制外的士卒,就已经在附近垒起了简易的营寨。
而另外一边,赵弘润远远瞧见司马安的大队人马似乎是有回到其营地的迹象,亦对众人说道:“走吧,去砀山军的营地!”
一行人骑着坐骑,尾衔在司马安的大军后方。
按理来说,这么近的距离,砀山军的兵将不可能瞧不见赵弘润一行人才对,毕竟那可是近三百人的队伍,岂会瞧不见?
但此刻的情况却是,砀山军的兵将们皆对跟在后头并逐渐追赶上来的赵弘润一行人视而不见。
很显然,司马安多半是下达了『此非敌众、不允许攻击』的命令。
但让赵弘润气恼的是,待等他们来到砀山军的临时驻营地时,他们却被守辕门的士卒给拦下了。
“此乃我砀山军军营,外人不准入内!”一名守营门的伯长,将赵弘润一行人给拦了下来。
『司马安这是什么意思?』
赵弘润心下纳闷,毕竟从方才沿途砀山军对他们视而不见可以看出,司马安那位大将军十有八九已经发现他们。
可在这种情况下,守营的士卒却拒绝赵弘润入内,这就有点意思了。
见此情形,宗卫长沈彧策马上前,冷斥道:“放肆!……肃王殿下乃此番出征三川的主帅,你砀山军亦归殿下调度,岂有殿下不许入内的道理?”
然而,那名砀山军伯长却面不改色地说道:“大将军有令,战争期间,一切以军务为首要,不见任何人。”
“放肆!”沈彧闻言大怒,提起马鞭就要抽向那名伯长的脸,却被赵弘润给及时阻止了。
毕竟在赵弘润看来,眼前这名伯长只不过是听命于司马安,不至于遭到鞭责。
『看来,司马安是不想见我啊……』
赵弘润暗暗想道。
但是旋即,他嘴角一扬,莫名地笑了笑。
『虽然你不想见我,可我非要见你不可!』
想到这里,他拨马上前。
那名砀山军的伯长见此皱了皱眉,当即用身体挡在赵弘润胯下战马前,用行动表明了立场。
见此,赵弘润俯视了一眼这名伯长,沉声问道:“军卒,你可知道你拦下的是何人么?”
那名伯长犹豫了一下,恭敬说道:“乃肃王殿下。”
“不!”赵弘润摇了摇头,正色说道:“你拦下的,乃是『先行军』的主帅。……父皇委任本王督慑这场战事,无论是你,还是司马安,皆受本王调度。你若是抗命不尊,便是欺君叛国,罔视君父。……那样的你,会失去作为一名光荣的大魏军人所享有的一切荣誉与军饷补贴,甚至于,你的家人亦会遭到牵连。”
“……”听闻此言,那名伯长面色骤然一变,连呼吸都变得略有些气促。
赵弘润冷哼一声,再次沉声说道:“让道,军卒。”
那名伯长满头是汗,犹豫良久,终于让开了道路。
见此,赵弘润双腿一夹马腹,径直入了营寨。
看得出来,这是一座仅仅只为过夜所设的建议营寨,军营内称得上建筑的,就只有四周那些充当营墙的木栏,剩下的就是随处可见的行军帐篷。
不出意外的话,司马安多半没想着在这里久呆。
此时在营地内,砀山军的士卒们正刚刚结束与褐角部落的厮杀,因此几乎所有士卒身上都沾满了血污,看起来极为凶悍,这让乌兀、乌娜等青羊部落的族人们不由地绷紧了神经。
帅帐很好找,毕竟在非特殊情况下,帅帐都会设置在中营,因此,摸准了方向的赵弘润,没过多久便找到了司马安的帅帐。
“帅帐重地,来者止步。”
在帅帐外,司马安的护卫军们似乎还想拦下赵弘润,然而赵弘润根本不搭理他们,待翻身下马后,叫宗卫与肃王卫们将那些护卫军挡下,而他自己,则直接闯入了帅帐。
而待等他闯入帅帐后,迎面就瞧见司马安正坐在帐内帅位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很显然,这位大将军恐怕是早已预料到赵弘润会闯到这里来。
“司马安,起身恭迎!”
赵弘润进帐后的第一句话,就让司马安微微皱了皱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