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荷道:“想来是有的,只是我从前不在老夫人跟前伺候,所以不太清楚。老夫人把账本子都交到了二少爷手里,二少爷刚才已经派人把那箱子账本账单全送过来了,少奶奶您可有得忙了!”
“慢慢地理吧,跟理渔网似的,得找着头才能一把理顺了。话都传到了吗?”
“都传到了,跟每一处的头头都交代了一遍,应该不会有错的。”
“行,吃过饭就去鹤鸣厅吧!”香草用过饭后,往里间看了一眼床上的蒙时,正面朝里头睡得香呢!她用手指轻轻地刮了刮蒙时的鼻梁,刚想缩手却被蒙时给捉住了。她咯咯咯地笑了几声,问道:“原来是装睡呀?”
“睡了一半又醒了,”蒙时翻了身握着香草的手笑道,“刚刚在这屋里听着你这声音感觉像做梦似的,没想到你真的就进府了,只是一切都太匆忙了,连像样儿的礼数都没有,实在是委屈你了。等爹身子好了之后,一定给你补足了。”
“进士少爷,你差我的礼数可多了去了,你还得清吗?”香草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还是欠着我的吧,最好这辈子都莫还清了!”
“我刚才听你说要去鹤鸣亭?”
“嗯,你和二哥把掌家的这事交给了我,我自然要好好地理一理。我打算叫了全府的下人到鹤鸣厅里见个面,了解个大概。你觉着呢?”
蒙时想了想说:“这法子不错,可我担心他们未必都会老老实实地来。这府里的人到底是在老太太跟前伺候惯了的,有几个忠心不二的,你不容易对付。蒙会是个不错的人,跟他哥哥蒙顾完全不一样儿,你可以用他。其他事你多问问二嫂,她从前虽不管事,可晓得的事毕竟比你多一些。要是他们有为难你的地方,就来找我,我可不能让他们欺负了你去!”
“放心吧!欺负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你好好再补补觉,一会儿一块儿去瞧爹。”
香草吻了蒙时额头一下,然后出了房门,往鹤鸣厅而去。半路上,杜氏匆匆地迎面跑了回来。香草先叫了她去鹤鸣亭看一眼,这会儿见她神色不对地跑来,料到是有事情。
杜氏跑到香草面前说道:“少奶奶,那鹤鸣厅里……您去瞧一眼吧,都没几个人呢!上午我们明明把话传到了,可他们……”
香草早料到了,点头说:“来了多少算多少吧,先去看一眼。”到了鹤鸣亭,里面高低不齐地站着二十几个人,但花册子上的人数是四十五个,几乎少一半。香草走进去扫视了一眼,然后坐在了首位上,对亭荷说道:“念名儿吧!”杜氏疑惑地问道:“这就念了?有一半的人没来呢!”
“传我的话下去,今天但凡没来的,一概辞了不用!手里有事的必须交发了事情才能出府,随便告诉护院们一声,随意放了人出去就是他们的不是了。亭荷,你念吧!”
到场的下人全都一片惊讶声。亭荷正要念,里头有个老妇人忙站出来说道:“少奶奶,容禀个事,老奴的儿子媳妇不是不来,是管家叫了去干活儿了!”
“哪个管家?”香草问道。
“就是蒙顾管家呀!”
“往后就不用叫他管家了,他人不来就已经不是蒙府的管家了。”
“哎哟,那老奴的儿子媳妇咋办呀?他们可是给管家……不,蒙顾叫了去了的,冤枉死了呀!少奶奶,您可不能赶了他们出府,叫我们一家子不能团圆呐!”老妇人着急地说道。
“到时候送了你出府,不就一家子团圆了吗?”香草起身对这些下人说道,“我上午已经叫人传了话,话说得很清楚,午时之后要来这儿点花册子。倘若我第一次说的话就像那水漂似的,往后想必你们也是不会信服的。为啥你家只来了你一个,不就是想两头都沾一点,听听我这边的风到底是咋吹的吗?可我这人向来喜欢事情分明,既然他们选择了听从蒙顾的话,那么久随了蒙顾去,我不怕找不着人来顶替!”她说完对亭荷吩咐道:“念名儿吧!”
鹤鸣厅里正在念名儿时,早有躲在厅外的人匆匆去向蒙顾报信儿了,说香草已经废了他管家之职。他惊讶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嚷嚷道:“啥?她说废就废了?她真拿自己当回事啊!”
“何止呢!但凡没去的人通通辞退了,另外找人替代!这可咋办好呢?”蒙顾气愤道:“我好歹在蒙家干了二十来年,她说辞退就辞退,可没那么便宜的事!”
“顾叔,难不成你还想往三少奶奶跟前闹一闹?今早她咋对付您的,你也看见了,指不定再给您两马鞭呢!”“哼,跟她闹?”蒙顾嗤之以鼻道,“那就是跟喜鹊麻雀斗嘴了!她不是想做掌家奶奶吗?真当掌家奶奶那么好做?我可得给她点颜色瞧瞧!”找太楚地。
“顾叔,你打算咋办呀?我们可是说好了跟着您干的,您可一定要替我们讨回个公道呀!”
“这么轻易就想撵我出府,也太小瞧人了!叫上那些没去的,跟我到老夫人院子去!”不多时,香草便得了信儿,说蒙顾等人跪在蒙老夫人院子里放声痛哭,长跪不起,要老夫人为他们做主。一时间,府里所有事宜全都停了下来,等着瞧香草怎么解决。。
晋氏听说了这事,忙派了绿儿来问问情况。香草对绿儿说道:“既然你来了就一块儿去走走吧。”
绿儿担心地问道:“蒙顾好歹是老管家了,他要带头闹起来的话,这事还不好处置。二少奶奶的意思是老爷正在病着呢,事情闹大了叫外人笑话。”
“我明白,这事我已经有了主意。”
香草随后去了蒙老夫人的小院。人还没走拢,就听见院子里一阵嗡嗡声。当她走进去时,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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