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帮衬,说自家兄弟不计较那么多,往后你和老二会感激我的。你们瞧见了吧?就是这样感激我!”
“我让你说当铺的事!”
“那好,就说当铺的事。老二拿东西不过明账,我是晓得的。但我最近才晓得,老二媳妇拿东西更高明,那一招叫啥来着,娘?”蒙老夫人说:“偷天换日!”
“对!就是偷天换日!”武慎行指着一脸苍白的晋氏数落道,“她可真够聪明的呀!明着拿不方便,背地里叫人制了赝品倒换真品,再拿真品往外卖,那可不赚钱吗?往我们当铺里的东西多半都是好物件,因为外面的人晓得我们当铺再高的价也收得起呀!所以,你们想想,这一年到头来,她该赚了多少了?”晋氏紧紧地拽着手绢,含泪低头一眼不发,死咬着下嘴唇子。蒙时看了她一眼,问道:“二嫂,你是不是真拿赝品倒换了真品去卖?”
“是……”晋氏胆怯地回答道。
“买与了谁家?”
“城里古玩铺子的张金宝那儿。”“一对儿银瓶儿卖了多少两银子?”“拢共……拢共五百两。”
蒙时轻蔑地笑了笑道:“一对前朝宫里摆放的物件在张金宝手里只值五百两银子,可叫他赚了个反本呢!”
“可不是嘛?老三,你瞧瞧老二媳妇脑子多笨呀!”蒙娴插嘴道。
“那要是大姐,你打算问张金宝要多少价呢?”
“我嘛,那至少……”
蒙娴刚想开口,却被武慎行轻轻地碰了一下,她忙收住了口。武慎行不满地问道:“老三,你这么问是啥意思啊?难不成你还觉得是我们夫妻俩干的?今天,在张金宝铺子里,我可是抓了个现行啊!要不信,你问问老二媳妇?”蒙老夫人点头道:“大姑爷说得没错!要不是大姑爷机灵,只怕还抓不住内鬼呢!”
蒙时问道:“大姐夫,可我听说头几天是你带着你两个朋友去看了银瓶儿,当时你没发现?”“哎哟喂!”武慎行猛拍大腿,一脸懊悔地说道,“早晓得是这样我就不带我那两位朋友去了!他们都是行家,一见到那对瓶儿就晓得是锡货,没当面说穿已经是给了我极大的面子了!后来他们才跟我提起这事,我那个丢脸啊……我哪儿是丢自己的脸面呐!我是丢了蒙家的脸面呢!人家问我,你家老三就是那么好糊弄的?蒙家这么大的家业交到他手里可不得赔个精光吗?”
蒙时饶有兴致看着武慎行“表演”,问道:“那大姐夫是咋回答的?”武慎行眉毛一抖,说道:“我说,那都是爹娘疼的!谁让老三招爹娘喜欢呢?我在蒙家不过就是个外人罢了。”
“大姑爷,不兴这么说的!”蒙老夫人笑道,“如今这事已经查明了!按照家规,老二媳妇是不能留了,得休了回娘家去!”
“娘,我想单独和二嫂说两句话。”蒙时说道。
武慎行拍了拍手掌说道:“瞧见了吧?我说了当放屁,人家根本不信呐!”
“大姐夫,我问二嫂几句话你急啥呢?纵然真要下定论,那断案的是不是该问问当事者口供呢?一点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让外人晓得了以为我们蒙家的人完全都不通情理呢!”
武慎行不说话了,板着脸看着屋外大树上。蒙老夫人问道:“老三,你还想问啥呢?就不能当着面儿地问?”
“娘在担心啥呢?我不过是问二嫂几句话而已。”
蒙老夫人被蒙时将了一句,便不好再说话了。蒙时起身让绿儿扶着晋氏到了他的书房。他还没开口,晋氏便向他下跪道:“三叔,求求你,让我离了这地方吧!我要再不走,就活不下去了!”
蒙时忙让绿儿将她扶了起来,说道:“二嫂,有话好好说,你先坐下来喘个口气。”
晋氏坐在椅子上,捧面哀哭道:“自打你二哥成了那样儿,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我在这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求你了,就让我认了这事,一纸休书打发我回娘家吧!”
“你当真舍得二哥而去?我晓得你与二哥之间的夫妻情谊远比大姐和大姐夫要好得多。你走了,二哥咋办呢?”晋氏万分悲痛地说:“不瞒你说,要不是为了你二哥,我倒也撑不住这么久。眼看着你二哥一日不如一日,我真是生不如死啊!可有啥法子呢?万一你二哥蹬腿子一走,我这后面的日子该咋过呢?”
“所以你打算替大姐夫认了这笔账,被逐出家门吗?于你脸面真是不光彩,你肯舍得这样做,必然是有原因的!”
“你晓得是你大姐夫干的?”
“除了他,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呢?二哥往常做账不仔细我是晓得的,可若说乱拿不过明账,我是不信的。二嫂,我与二哥虽非同出一母,但我不希望你们有啥瞒着我的。”
晋氏忽然噗通一声又跪下去了。蒙时忙招呼绿儿道:“快拉起来吧!这是做啥呢?好好地不要再跪了!”
“三叔呐,老二总说你虽多数不在家,可唯独你是心好的。这次若不是逼得我们走投无路了,我们也不会答应大姐应了这事呀!”“到底你们咋了?”绿儿这时小声道:“少爷,二少奶奶有了!”
“啥?二嫂怀……”蒙时把话咽回了肚子里,总算是有点明白了。
他对绿儿说道:“是外面盯着点,不许叫人靠近了。”
绿儿出去后,晋氏才哭诉道:“我们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若是叫那边晓得了,只怕我这肚子是保不住的!不怕告诉你,老二的事我们也疑心过那边,可没有证据啊!她们总以为老二身子太弱,我一定怀不了娃。可没想到老天爷没给他断后路,赏了一个娃儿给我们。要平安生下这娃不是件容易的事。正巧,大姐来逼我认这事,我就和你二哥商量了,不如就索性认了,打发我出府,我也好寻个地方安心养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