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唯一站在窗前,听着外面声声春雷,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紧紧握着拳头,呼吸有些急促。
冷风吹在手背上也惊起一片颤栗,她打了个激灵,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天气很冷,她却不愿意进屋,她不能离开蔷薇园,但是心却牵挂在裴轼卿身上。
他临出门的时候说今晚不用等他了,可她还是忍不住想等,因为她知道他这次离开意义不同。
“小姐,外边太冷了,进屋里吧!”余妈来到她身上,又往她身上裹了一层毯子琬。
独自站在夜风里的宠唯一看起来实在太单薄。
“快下雨了吧?”宠唯一低低问道。
“嗯。”余妈道:“就是小雨。藤”
“爷爷也没说他去哪儿了。”宠唯一又道:“他和裴叔叔是不是一起?”
“轼卿少爷会照顾老爷的。”余妈欲言又止,见劝不动她,也只能垂手立在她身后。
不知不觉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宠唯一站的有些累了,就来回在阳台上走了几步,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脚。
余妈眼神跟着她转,看她脸都白了,不禁心疼道:“小姐,你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快进屋吧!”
宠唯一按着心口的位置,目光凝视着黑漆漆的山林,“余妈,我冷静不下来。”
“你看你!嘴唇都发青了!”余妈急得团团转,“轼卿少爷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还会怕这点儿事吗?”
“可是,我心里就是平静不下来。”宠唯一摇摇头,还是不肯回到屋内。
余妈叹了口气,道:“小姐,待会儿轼卿少爷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他才会不好。”
顶着冷风又在阳台待了一会儿,宠唯一肚子突然隐隐作痛,蹙起眉,她深呼吸几口气,腹部的疼痛稍有缓解。
咬咬牙,她道:“余妈,我们进去吧。”
余妈一喜,连忙伸手扶她,同时道:“我去做点宵夜,你站了这么久,要吃点暖身体的东西。”
等到余妈做好宵夜,宠唯一胡乱吃了两口,强撑着困意盯着钟表,她连自己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窗外有细细的鸟叫声,宠唯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呆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连忙掀开被子坐起来,同时大声喊道:“裴叔叔!”
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叹了口气,撑着床想要下去,触手可及的却是一片温热,她惊喜地掀开被子,果然身旁有凹陷的痕迹,她匆忙下了床,喊道:“裴叔叔?!”
找遍了浴室和书房也没见到人,她正想下楼,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人拦腰抱住,熟悉的气息充盈在她的鼻息间,一道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说道:“一会儿没有看住你就要作乱,怎么又不穿鞋子?”
宠唯一猛地伸手抱住他,使劲往他怀里钻,“我好担心你!”
“我知道,”裴轼卿抱她回卧室,“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没有受伤吧?”宠唯一小心翼翼地问道。
“毫发无损。”裴轼卿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宠唯一咬咬唇,顿了顿又问道:“爷爷呢?”
“老爷子回奉一园了,明天我们过去吃顿饭,和陆云萧一起。”裴轼卿客观地道:“这次的事,他帮了不少忙。”
“蔺开刚离开b市,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他?”既然他们胜利了,那就说明蔺柏升下场惨淡。
“他自己会想办法弄到消息的。”裴轼卿把她放在床沿上,蹲身拿起拖鞋往她脚上套。
宠唯一看着他的发顶,胸口被温暖溢的满满的,她小声地道:“昨天我睡的太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以后不许这么等我了,”裴轼卿双手贴在她腹部上,语带责备道:“也不怕冻着自己和孩子。”
宠唯一淡淡地笑着,抬眸看了眼窗外,“春天已经到了。”
裴轼卿装作没有听懂她话里的含义,故意道:“就算春天到了,天还是很冷。”
宠唯一莞尔,“裴叔叔,我们去海边吧!”
“想起一出是一出,你知道现在海边什么温度吗?”裴轼卿弹弹她的额头,摇头笑道:“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可是我想看海。”很想很想,突然有种很迫切的愿望,仿佛一定要对着大海才能尽情“六夜言情”地宣泄她翻涌的心绪,仿佛只有对着大海,才能将这份难以言喻的喜悦分享出去!
裴轼卿故作为难地蹙着眉,“如果现在出海,老爷子那儿肯定又是刀光剑影。”
宠唯一握着他的手臂使劲摇,一脸祈求的模样,可怜巴巴的样子可爱又可人,她知道他一定有办法!
“好吧,不过要先吃早饭。”裴轼卿松口道。
宠唯一几乎要欢呼起来,如果不是笨重的肚子拖着,她一定能跳起来,被压抑了这么久,总算能一扫之前的阴霾,回到往常的生活中!
裴亦庭先前送给他们的游艇一直停泊在港湾,从来也没出过海,这次还派上用场了。
尽管不能到外面去,宠唯一就是站在窗边看看海也心满意足了,最重要的是,这是她和裴轼卿的单独出行,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手机的关机铃声响起,裴轼卿握着酒杯走过去,问道:“为什么要关机?”
宠唯一把两只手机并排摆放在一起,笑道:“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了,今天的时间是完完全全属于我们的!”
裴轼卿忍不住一笑,目光饱含宠溺,“听你的。”
一些善后的事,会有人处理好的。
裴亦庭的游艇上应有尽有,宠唯一甚至还在上面找到了孕妇食品,翻出柜子里的东西之后她不禁满头黑线,转头看着裴轼卿,“我能问问,大哥当初打算用这个游艇做什么?”
“想什么呢?”裴轼卿赶紧打断她的奇异幻想,“这是我准备的。”
“哦……”宠唯一瘪瘪嘴,然后默了一秒又抬起头来,满脸的阳光灿烂,笑眯眯地看着裴轼卿,道:“裴叔叔,我几天能不能不吃这些食物?”
“船上没有其他你能吃的。”裴轼卿摇摇头,拒绝道:“尤其是我的。”宠唯一盯着他手里的酒杯嘟囔道:“明明知道为什么不多准备一点儿?”
裴轼卿薄唇一勾,“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
宠唯一连忙打住,赔笑道:“其实我觉得营养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等孩子出生后再说吧……”
裴轼卿满意地摸摸她的头发,笑道:“这才乖。”
宠唯一闷闷拨开他的手,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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