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上演……直到他们去世,裴轼卿带回来了两盒冰冷的骨灰,说是巨大爆炸之后,尸骨无存……
她想不通为什么爸爸妈妈离开后会变成灰烬被送回来,但这让痛彻心扉,美满的生活化成了泡影,她只能徒劳无力地看着别人将他们埋到石碑下。
爸妈没有葬入烈士墓园,这让她心存芥蒂。爸妈是为了救裴叔叔,是为了任务才牺牲的,为什么死后连应有的待遇都没有,在五年之后,甚至残忍地剥夺了爸爸的烈士称号,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侮辱,尤其是过世的人。
梦境在翻滚,她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面对那些汹涌追问的记者,她气得大吼,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能出声,周围的人全部变成了黑色,铺天盖地地朝她涌过来,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回响:
你爸爸是叛徒!!!
“爸爸!”从梦中挣扎出来,宠唯一猛地睁开眼睛,失神地喘息着。
“做噩梦了?”裴轼卿就坐在床边,用帕子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他进房间好一阵了,她一直在床上不安宁,冷汗出了一铺又一铺。
“裴叔叔!”宠唯一坐起身投入他怀中,心有余悸地道:“我刚才做了一个好恐怖的梦!”
“只是一个梦,你这几天神经绷的太紧了。”裴轼卿指尖梳理过她的长发,而后放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按压。
宠唯一闭上眼睛,仍然不安,“但梦境很真实。”
“梦再真实都会醒。”裴轼卿循循善诱,并不急于驱除她心中的惶惑。
宠唯一静了静又问道:“我睡了多久?”
“才三个小时。”裴轼卿道。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宠唯一喃喃道。
“秋缚正在查这件事,最迟今天晚上就会有结果。”裴轼卿顿了顿又道:“但能不能恢复爸的烈士称号,不能保证。”
宠唯一讥讽一笑,“一个称号又有什么用,只要能还爸妈清白!”
裴轼卿知道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只是希望等事情平息之后她能冷静的看待这个问题,很多问题都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死人又怎么样,只要可以利用,别人也会毫不客气地利用!
下午裴轼卿就离开了奉一园,宠唯一躺在床上睡不着就下楼到院子里走走。
没想到宠正宏也在院子里,蒋和陪着他,手里捧着他的茶杯。
“爷爷,蒋叔。”宠唯一走过去,扶住宠正宏的胳膊道:“爷爷,我们一块儿走走吧。”
蒋和从他们身边退开,宠正宏这才道:“奉一园的阳光足,这些花开的真好。”
透明的玻璃花房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漂亮,里面的植物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葱葱郁郁,让人心生愉悦。
“树常青易,人常青难。”宠正宏感叹道:“宠家兴了这么多年,终于碰到坎了。”
“爷爷早先还安慰我,现在自己也说这种丧气话。”宠唯一不赞同地道:“不招人妒是庸才,有人眼红宠家才会千方百计地钻空子,等这风波过去之后,宠家还会像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