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撤换,免得凭白引人猜疑,误以为我要侵吞整个皇室实业。”
刘彻恍然,先前订立皇室实业的章程时,就曾设置了相互制衡的体制,每个皇子都会指派亲信心腹参与管理和监督。
他沉吟片刻,便是道:“嗯,这样吧,给皇室实业的掌事们办夜校培训班吧,由太子詹事府派人分类教导,半年为期,届时学业不合格的尽皆撤换,让诸位皇兄再择合宜的亲信,参与培训。”
刘非疑惑道:“夜校?培训?”
刘彻只得耐心的为他讲解这些后世词汇,听得刘非眼神愈发明亮,点头不已。
刘彻颇是善解人意,缓声道:“此事由孤王去向其他皇兄细说,五哥先把首批参与培训的人选拟定出来便好。”
“好!”
刘非颌首,此事确实由刘彻提议最为合宜,毕竟他有皇室实业最大的份子,近年却鲜少在过问具体事务,地位很是超然,诸位皇子对他的话最是信服。
刘非解决一桩大事,心情甚是愉悦,便问道:“不知殿下此番宣我进宫,所谓何事?”
刘彻没有作答,而是取出本名簿递给他:“孤王派去江都国的羽林卫传回来的。”
刘非猛地忆起些事,霎时笑意尽敛,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心情忐忑的翻阅起来。
直至看罢最后一行名录,没瞧见江都王妃杨氏的家族和直裔血亲,方才心下大定,长长呼出口憋了许久的浊气。
吴王刘濞原本的封国占据三郡之地,如今广陵和会稽这两郡之地为刘非的江都国所辖,丹阳郡则与他无关。
刘非分外庆幸道:“好在父皇将我封为江都王后,我用了数年时间极力清洗封国内的诸多反贼余孽。”
“嗯,五哥做事还是令人放心的。”
刘彻由衷道,刘非为人处事虽稍显骄纵张扬,但却算得上智勇双全的,若非刘彻更为出色,储君之位必是他的,“如今查明吴地杨氏与逆贼无涉,五哥可放心将此事告知皇嫂了。既要将名簿上的世家大族尽皆连根拔起,又不想引发大乱,还得皇嫂的娘家人多多费心。”
刘非自是会意,杨氏乃是吴地传承已久的大世家,枝繁叶茂,根基深厚,他当年迎娶杨氏为正妃,除了看她秀外慧中,才貌双全外,亦是看重了她身后的家族势力。
他被封为江都王时,不过是束发之年的毛头小子,若非有吴地杨氏鼎力相助,哪能处理得了吴王刘濞留下的烂摊子?
“孤王也不让皇嫂的娘家白出力,老规矩,查抄出的珠玉赀财和田契收归国库,店铺和宅邸等产业贱价出售,由皇室实业和吴地杨氏对半分,如何?”
刘彻深知想要驴跑,就要给足胡萝卜的道理,大方得紧。
刘非大喜:“当真?”
刘彻扬眉道:“孤王乃堂堂大汉太子,虽不及父皇般一言九鼎,好歹也是金口玉言,必是作数的。”
“好!”
刘非嘴角都快咧到耳边了,心道吴地的世家大族若是尽数谋逆多好,简直是天落金雨,地生珠玉,随便刮几下,就是盆满钵满。
“对了,让吴地杨氏多看着点那些世家大族的姻亲甚么的,按律应是枭首夷族,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从轻发落好了,只诛首犯,不夷灭其族人,将三族之内尽皆押为官奴吧。”
刘彻的神情很是悲天悯人,却瞧得刘非腹诽不已。
这是从轻发落么?
按律确当夷族,但只是夷灭父系宗族啊!
若三族皆收为官奴,则包括父族,母族,妻族,这牵连可就广了,母族和妻族的亲眷们冤不冤?
刘彻自是瞧出他的心思,意有所指道:“西宁城和燕北大道即将兴建,五哥前些时候不是还在抱怨人手不足么?”
刘非恍然大悟道:“就怕多是些身娇肉贵的公子小姐,没甚么大用。”
刘彻翻了翻白眼:“章台街的那些销金窟里,最值钱的不就是这些落魄的公子小姐么?”
刘非不禁失笑道:“殿下倒是深悉行情,才貌俱佳的贵女能卖个数十万钱,若是翩翩公子,碰上有龙阳之好的……”
“五哥准备好赀财,届时可向公府依寻常价格购买这批官奴,至于买去如何处置,孤王懒得理会,补足奴隶缺额即可!”
刘彻摆摆手,懒得跟他多讨论章台街的烟花地,就凭自个如今毛都没长齐的小身板,阿娇小萝莉都尚应付不来,遑论章台街那些久居风尘的娼妓优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