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于使用交子,再多的盐也改变不了这个局面,只会让朝廷陷入两难的境地!
成为废纸的交子放在朝廷手里有什么用?反而会被买走大量大量的盐!盐政现在依然是朝廷的财政支柱,失去了这根支柱,你让我拿什么运转这个朝廷?
朝廷只要有钱,再多的反贼也能杀掉,没钱了,只能坐以待毙!马相公,你是朝廷重臣,在这样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怎么就那么糊涂?你怎么就那么不明白我的苦心呢?我对你很失望!”
赵不息拍着自己的桌案,对马永康一顿狂喷。
马永康只是这么一说。
他感受到这一波本土派系的怒火真的很猛烈,就想着多少安抚一下躁动不安的本土派系,赵不息要是真的不愿意,也没人可以强迫他。
他马永康和吴璘都是要声誉要面子要身后名的人,且一个五十多一个六十多,都在人生暮年,追求什么权力名位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用盐政给交子兜底来缓解社会危机的事情当然不会得到赵不息的认可。
当然了,赵不息也不是完全没有后手考虑。
民间造反就算了,但是,整个官方的统治阶层不能造反,他们造反,自己就特别危险了。
所以他打算再来一次分化瓦解,对于这一次没有上表攻击蒋扶的川蜀本土派官员,他会用各种理由赏赐一批财物予以赔偿,以此拉拢那些本土派官员中的温和派。
由此将本土派内部也给搅乱一下,让他们不能聚在一起反抗自己接下来的政令。
他觉得自己这一招算是瞒天过海的成功典范了。
一波操作下来,他没损失什么,成都朝廷国库充实,军队听话,还能清剿一批提出问题的人,多好?
马永康眼看赵不息一副没有人比我更懂瞒天过海的模样,顿感无话可说,便闭口不言,什么都不说了。
马永康不说话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吴璘了。
马永康所说的是政务上的话题,那么吴璘说的自然是军务上的问题。
赵不息也知道吴璘要说的是什么。
“交子崩溃,等同废纸,军心不稳,士气大跌,以至于出现资州、遂宁府之败,十分不利于朝廷平定群贼,还请陛下体谅军心,体谅士卒,多加安抚,否则军情不利,臣心实难安。”
吴璘话说完,赵不息皱起了眉头。
如果只是民间的问题,赵不息还能用强大的军队来维系统治,毕竟他的政权就建立在官僚、地主士绅阶级的支持和军队的保驾护航之下,在最极端的情况下,军队是维系一切的最后可能。
所以赵不息可以承受很多事情的打击,唯一不能承受的就是军队的不支持和失败。
他这一波经济阴谋本来也不是针对军队的,甚至有点刻意避开军队、想让军队独善其身的感觉,给军队发交子也是因为考虑到军队转战在外,暂时不能使用交子,等他们能用了,一切也尘埃落定了。
他的国库里那么多铁钱,总能拿出一些来稳定军心。
结果没想到局面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