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赵玉成大受震撼。
“要不然呢?总要给上面一个交代啊!”
军需官不以为意,只当他们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开口道:“你们这都觉得大惊小怪?这在大宋太正常了,别说我们,那些看管朝廷府库的家伙基本上都把朝廷府库当成自己的钱袋子。
平时上面不查下来,他们就把里面的东西卖掉换钱,等上面有人来查,要么以次充好搪塞过关,要么一把火烧掉死无对证,事后最多被罢官不做了。
但是那些换来的钱都给他们拿去购置土地了,罢官之后他们摇身一变,就是当地的大财主,土皇帝,随随便便也不可能被人拿捏,厉害的很,我当时听说的时候也给吓到了,还能这样的?”
赵玉成摸了摸脑袋瓜子,一脸的【学到了】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发出感慨。
“要说这方面,还是你们懂得多啊,我们还真是想不到这些东西。”
“哈哈哈,那是自然,你们学着点,以后说不定能用到。”
军需官得意洋洋。
看着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赵玉成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苏咏霖总是说南宋没救了,必然灭亡。
国家灭亡,或许不单单是来自外部的军事进攻,更多地是内部的自我分裂和垮塌。
苏咏霖总是挂在嘴边的这句话也让赵玉成有了更加深刻的感觉。
当官的都这样,南宋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也就是底子厚实,财政还能勉力维持,一旦财政崩溃,南宋就离彻底崩盘不远了。
这场交易之后,赵玉成回到山里,召开了很多次的会议,说的就是这方面的问题,把南宋军需官的腐败和宋军自上而下的垮塌告诉了农民军的将士们。
打败敌人,最好的方式或许就是引导他们自己打败自己。
这样和谐的双边关系持续了一个多月,戚方率领宋军一直摸鱼,摸到了池州都统司都统邵宏渊的抵达。
邵宏渊在二十多年前金宋战争中崭露头角,被称作有关羽和马超一般的勇猛,打仗凶悍,多次击溃金军和仆从金军的北方伪军。
只是后来跟错了人,政治上站错了队,吃了不小的苦头。
等他再次起复的时候,靠的是张浚的赏识和推荐,他以主战派将领的政治面貌出现在朝廷主战派官员面前,得到他们的赏识和推举。
于是这场平叛战争,张浚就打算让邵宏渊出动,赚一波功劳,顺便帮他平定江南西路的叛乱。
邵宏渊接到命令的时候还在整军,把原先听从李显忠指挥的一部分军官换成自己的人,让军队成为听从自己命令的军队。
然后才能开拔到吉州参加战争。
邵宏渊带来了一万人,算得上是宋军中较为难得的精锐,邵宏渊本身也算是具备不错指挥能力的大将,所以张浚对他充满了期待。
然而主将是戚方。
戚方压根就没有打算和罗霄山区内的农民军大打出手,邵宏渊紧赶慢赶抵达吉州之后,看到的是懒散的军官和没有军纪约束的士兵,根本不像是在打仗,倒像是在集体放假,或者大家一起搞团建。
邵宏渊对此非常不解。
“将军,咱们不是要进剿罗霄山中的贼人吗?何时进攻?”
戚方一边审核着这个月自己的进项,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复道:“邵将军远道而来,先别急着进攻,先让士兵休整一下,士兵若不能得到休整,自然不能打好仗,邵将军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