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雕花的镂空木门应声而开,云小爷理了理鬓角,妖娆着身姿一脸餍足的从屋里出来,紧跟随后,一位俊秀的青衣男子煞白着脸也跟着踏出房门。男子眼底青黑,嘴唇发青,脸色发白,一副纵欲过度的惨烈摸样。
云小爷回身,笑得分外妩媚娇艳,翘着漂亮的兰花指,暧昧的戳戳男子胸膛,嗲着声线,“死鬼~昨晚上叫得那么大声,害得奴家把持不住差点玩过头了~”柔软的身子紧紧贴在他怀里,引诱般的轻轻摩挲着,“死相~今晚记得再来找奴家啊~”说完,摇曳着身姿转身离开。
男子听到他的话,菊花一紧,浑身一颤,想着昨晚的疯狂与痛苦,他悔不当初,懊恼的捶了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就见色起意了呢!一夜风流,男子痛苦并快乐着,撅着屁股,岔开双腿,艰难的迈着步伐走向小院。
云小爷回头看了眼男子走路的奇怪姿势,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笑得特贱:“没想到这衣服下竟然包裹着这么一副美妙无双的身子~”
心满意足的云小将军踏着欢快的步伐,哼着轻快的曲子,悠哉悠哉的走进王爷住的院子。
“呀!这是谁啊?大清早的有床不睡,跑这地儿来躺着干嘛?”一走进院子就见院中那颗杨梅树下躺着个黑衣人。
他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走得越近,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就越浓。他厌恶的捏紧鼻子,用脚踢踢那人的身子,“喂?喂?死了没?没死就吭一声啊……”
那人的一只手臂毫无预警的突然从他身上掉下来,吓得云凌志尖叫的往后退了两步。深呼吸两次,强制压住那股恶心感,定眼看去,只见那人穿着夜行衣,脸上带着一块铁面具,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没断气。
哈!原来不是死人啊,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搞得他还以为诈尸了呢。云凌志倒是不怕了,蹲下身,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这人,双腿以不正常的形状扭曲在一起,一只手臂已经被砍掉了,断臂处的伤口血肉模糊,另一只手臂也以不正常的状态被压在身下。显然,四肢都被废了,独留他一口气吊命。这般残忍无道的出事风格,明显是出自王爷之手。
云小爷好奇他面具下的长相,伸手去揭的同时,万分同情的低叹,“哎~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得罪我们王爷了……”
“不是得罪,是迁怒。”
空中倏然传出他人之声,与此同时,云凌志伸出的手被一只凭空出现的大手握住。云小爷抬头,与地上男子一样打扮的黑衣面具人落入眼中。
十五幽幽道:“云将军,您要是揭开了他的面具,他连最后一口气都保不住。”暗卫营的暗卫都是太子殿下的影子,如果影子有了面目,那就只有死的下场。
云小爷的奇葩思想,外人是永远都无法理解。如果是他人,见两个来路不明且又着装怪异的男子突然出现在王府,肯定大喊着‘刺客’二字然后纵身上去与刺客一决生死,誓死捍卫王爷的生命安全。可云小爷就不,一见到男子黑衣下包裹着的健壮强韧的身子,他的心就噗通噗通的乱跳,双眼迷离,面带桃花,翘着优雅的兰花指一点点缠上捉住他手腕的那只手,细细摩挲着略带粗糙的肌肤,灼热的温度从他的指尖传到心烦,瞬间带起股股战栗。
媚眼如丝,气吐如兰:“这位小哥怎么知道奴家是云将军?难道~小哥认识奴家?恩~”一个‘恩’字可谓是百转千回千娇百媚。
‘恩’的十五全身都泛起鸡皮疙瘩,见鬼似的赶紧甩开他的手,藏在身后用袖子使劲的摩擦,像是上面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见他嫌弃的摸样,云小爷泪眼朦胧,伤心万分,“小哥怎么这样啊~是你自己主动抓人家手的~”
暗卫营里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十五这辈子从没见过这样令人恶心的伪汉子,一时适应不了,抱起地上的龙二落荒而逃。
“喂喂?小哥,您别走啊……”云小爷恋恋不舍的追着他的身影跑了两步,奈何昨晚玩得太厉害,身子有些虚,眨眼间就被他给跑了。沮丧的回头,见自家王爷沉凝着脸站在窗边,突然想到什么,双眸一亮,‘噌噌噌’的跑过去,谄媚讨好道:“王爷,早啊~昨晚想必睡得很好吧,看这红润的气色,哎呀~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就这气质,就这容貌,那啥京城第一美女与您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屁!”
以墨阴森森的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将窗户关上。踱步到书案后坐下,静立在旁的毕月乌将手中密函恭恭敬敬的奉上。
毕月乌看了眼窗户,透过窗户缝儿依稀还能看见云凌志正在窗外,隔着花圃跳着脚大声嚷嚷着‘王爷王爷’。
以墨取出信纸,将信封置于桌案上,冷锐的视线扫视着信纸上的内容。毕月乌在她耳边禀告道:“主子,腥风楼的人实在太善于隐藏,为今才寻出三处窝点。其中两处已经被白虎大人剿灭,另一处的人等属下们赶到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以墨看了白虎写的密函,自然清楚的知道他们绞杀腥风楼杀手的全部过程。白虎与张月鹿兵分两路,分别绞杀了腥风楼在无水、深化这两城的据点。剿灭之后,他们一刻也不停留,马不停蹄的赶去西语城,即便如此,可仍是让他们收到风声给逃了。
毕月乌:“主子,腥风楼在江湖上的势力极大,不止在承天国,就是在弯月国以及蜀国也都有人手耳目。想要将之连根拔起,只凭白虎大人以及白虎七宿,只怕……”
黑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无论如何,腥风楼必除。”想着三年前的事,体内那股暴戾的煞气瞬间破体而出。如果不是那个化名为‘木子雪’的男子,如果不是腥风楼的杀手步步紧逼,她的翼儿又怎么会死!
如果不是战事缠身,她又岂会让他们多活三年!
如今,该是他们为翼儿偿命的时候了!
凛厉的眼眸中暗含惊天杀机,将能调动朱雀玄武两宫星宿的鹰符扔给毕月乌,“传本王令,张月鹿暂代朱雀宫宫主,危月燕暂代玄武宫宫主,十四星宿全部出动,本王要在一个月之后听到腥风楼覆灭的消息。”
毕月乌一怔,瞬即反应过来,原朱雀、玄武两宫大人被主子处罚,勒令留守忘川,不得出忘川一步。他接过鹰符,跪地领命,“属下遵命。”
“下去吧。”以墨腥风楼恨极,原本想要派出四宫星宿全力追杀腥风楼的人,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以青龙为首的青龙七宿镇守在忘川,不可轻动,不然会引起忘川大乱。而朱雀玄武虽是受罚,却也有任务在身。破晓使毒厉害,可不会武功,护不住父王的安危,朱雀和玄武的任务就是在红叶山庄保护父王和破晓。
云凌志对着窗户叫嚣半响都不见有人理他,搞得自己就像个神经病,跺跺脚,转身从石子小径踏上游廊,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却见房门自动开了,“耶?你不是白虎手下的猛将毕月乌吗,不在军营里待着跑王府里干什么?还进王爷的闺房……”
毕月乌都懒得看他,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
“呀呀呀,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云凌志对着他的背影一阵呲牙咧嘴,人长得丑也就算了,脾气还蛮大。
以墨看到他都觉得头疼,无奈的抹了把脸,“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干什么!大清朝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要不要名声了?”自从云小爷知道她的母亲与景阳公主是闺中好友,将景阳唤着景姨之后,便常常以兄长自居,对以墨更是管东管西的,“能不能娶到‘王妃’就看今天了,如果因为这件事惹出什么闲言碎语,看还有哪个良家子会嫁于你!”
“……”她脸色难看的揉揉太阳穴,只觉头疼得更厉害了啊~
云小爷还算知进退,见她脸色阴沉得厉害,就知道她已经到达暴走的边缘,如果将她惹怒了,吃亏的还是自己。他端正着身子,轻咳两声道,“当然,我还是相信您的,知道您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想必是有什么要事才迫不得已如此,不过……为了避嫌,以后还是注意点好,毕竟这里是王府,不是军营。要是一不小心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景姨脸上也无光。”
以墨冷声哼道,“本王看谁敢多嘴!”
见她不以为然,云凌志不得不多嘴的提醒道,“还是谨慎点好。要知道现在府里不止有管家下人,还有那些大人送进来的公子少爷……”
“既然如此,那就哪来的送回哪去。本王的府里,不养这些嘴碎之人。”掷地有声的喝声带着不可反抗的威严气势。
闻言,云小爷心头一紧,慌忙阻止道,“别别别……”转念间便扯出个谎言,“送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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