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儿里看,只见娘亲的身影越来越远,眼中的依恋委屈最终化成泪水,一滴一滴的不停往下掉。
花舞垂头,见他也不哭出声,可双眼就是死死盯着主子的方向,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红红的眼眶中滚落,顿时心酸不已。
花舞心软的停住脚,“公主,少爷有还几天没看见您了,您……”
以墨抬眸,对上那双被水洗过的清亮眸子,见滚滚泪水滑落,心头一软,轻声道,“抱过来吧。”
花舞一喜,连忙小跑几步上前。伸手欲把人抱给她,可怀里的孩子更心急,都还没走到,就急切想要往他娘怀里钻,花舞被他弄得手忙脚乱,手一滑,人就脱手了。要不是以墨眼疾手快的将他接住,今儿还非出大事不可!
以墨稳稳接住他,虽然知道以她的身手不会让儿子出事,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涌出心惊肉跳之感,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正欲开口呵斥。可见烨焱伸出手紧紧搂住她的脖子,脸颊埋在她脖颈处亲昵的噌着,随之两道温热的暖流顺着脖子流进她的衣服里。
身子一怔,心头顿时涌起愧疚,放软了表情,伸手轻拍他的背,轻抚着无声安慰。
朱雀给花舞使了眼色,两人一同出去了,缓缓关上门,屋里就只剩母子两人以及昏迷不醒的呈袭。
以墨坐在床边,将孩子抱在怀里,看着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的父亲,有些难过。父王都还没见过烨焱呢……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见到。
瞬间,又有些气恼。自己在想什么呢!只要破晓研究出解药,父王就会醒,到时就会看到他可爱的外孙了。
小烨焱好奇的看了眼在床上睡懒觉的老爷爷,然后又奇怪的看了眼娘亲,最后紧紧抱着娘亲,闻着他依恋又熟悉的气息沉沉睡去。
等以墨从屋里出来,天色已晚,暗沉的夜色降临,山庄里已经开始掌灯。她带着朱雀等人回了住的院落,刚进院子就见玄武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玄武将宝剑背在身后,恭顺的朝以墨禀告道,“主子,白虎带着大军已经到了十里外的泉水岭。城里龚领……”
以墨抬手止住他的话,招来花舞,将孩子交给她,示意朱雀跟上去,然后两人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里。
玄武面色凝重的禀奏道,“主子,龚领传来消息说呈倾拿到了防达营的虎符,三日前,他就以捉拿反贼为名,拿着虎符传令让曹庆曹将军带领五万兵卫从边城赶回雷霆城。且危月燕也传来消息,曹庆带着五万兵马已经赶到百里外的风峡谷,明日一早,城门开启,他便会带着五万人马进城助呈倾一臂之力。”
听闻是曹庆带领军队,张月鹿扬笑着摆手,浑不在意道,“放心,曹庆此人对老王爷忠心耿耿,对主子也是心悦臣服,应该不会帮二老爷做出……”
“难说。”青龙沉凝着脸,分析道,“曹庆是对老王爷忠心耿耿,可不是对咱们王爷衷心。这些年来,曹庆一直瞧不上王爷的能力。听说当年老王爷还未去世时,为了忘川的未来他与另外几个老臣联名上书,欲劝说老王爷废了当时还是世子的王爷,另立能者为世子以求让忘川繁荣昌盛。要不是看在老王爷临死前的嘱托,以曹庆的脾气,只怕早就拥护他人为王了。”
“如今王爷出事,岂不是正他的合意?!”听他这么一说,张月鹿顿时紧张。
玄武接话道,“呈倾有城府又有手段,为人处世更是比王爷圆滑,想来他更符合曹庆心目中‘能者’的形象,再加上他有虎符在手,即便是曹庆不想帮他都难。”
呈以墨坐在书案后,一袭鎏金深黑的衣袍衬得莹白的脸庞似带着股肃杀之气,远远就感觉到了萦绕在她周身的冷冽。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低沉的语气含煞带戾,“不管曹庆是何意,只要他敢做拦路虎,就杀无赦!”
以墨多少也明白些曹庆的为人,曹庆此人确实对呈家嫡亲一脉忠心耿耿,可他更忠诚于忘川。换而言之,如果呈倾真有能力统领忘川,那么他肯定会不留余地的支持呈倾夺位。毕竟在曹庆等人眼里,父王没有嫡子传承王位,那么继位者自然是从宗室中择优选择。
对。不仅是忘川等人就是朝中百官天下百姓都将目光投向呈家宗室,都认为继位者必是从宗室血脉中择优而取。谁都没想到雷霆王的嫡女平安公主会插上一脚。
不!
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敢想!
女人为王?!
这般逆天念头,谁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