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快恢复了平静,但是某少爷还是没有漏掉他这个一闪即逝的表情。
他没有接着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就算他问了,李群也未必会说。毕竟,他是府上的老人了,不干涉主人的隐私,这一点还是做得非常好的。
而且,就算他知道,如果母亲特地交待过他,他也必定不会说出来。
又过了两天,是陆思哲父亲的忌日。
每年的这一天,他都是早早地到墓地陵园里拜祭。
前几年母亲因为在国外,没有去过,但是那天很早的时候,某少爷便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因为那天集团有一个很重要的高层会议,所以他告诉母亲会稍晚一些再去。
但是在会议过程中,他越想越觉得不太妥当,所以还是提前终止了会议驱车赶到了陵园。
这个地方后有碧野青山,前有潺潺流水,是一块标准的风水宝地。
这块墓地是陆家早些年已经买下来的,园里植有参天碧树,绿草茵茵,后来经过几次修葺,又专门请了看护,四周红墙碧瓦,中间一个气势雄伟的中门,门楣上有四个大字“青山陵园”,所以在外面看上去气势不俗。
门外停着李群经常开的那辆车,身穿黑色西服的李群站在车旁。
某少爷停车下来,怀里抱着一捧白色的康乃馨,李群赶紧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少爷你来啦,我去告诉夫人一声。”
然后便急急地转身准备往里走。
但某少爷很快叫住他,“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李群面露难色,“夫人交待过,如果少爷来了,就要进去通知她一声。”
某少爷不由得脸色一沉,“我说不用了,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么?”
说完他径自走到他的前面,向里走去。
李群越是紧张,他心里越是好奇。
陵园很大,碧树葱郁,曲径通幽,一派宁静。他在快要走到父亲墓前时,突然听到前面有忽隐忽现的哭泣声。
他心中一惊,脚下的速度放慢了,然后轻轻往前走了几步,拐过一道弯,他突然停了下来。
父亲的墓碑前,按着旧风俗摆着新鲜的水果和一些糕点,他的母亲柯如玉正跪坐在墓前,双后握着一壶酒,一边往地上洒着酒,一边低低地隐泣着,间或还自言自语地说上两句话。
母亲说的什么话他一句也听不清,但是看着她跪坐在墓前虔诚的样子,听着她低低地隐泣声,某少爷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有多少年了,在自己的记忆中,父亲与母亲之间的关系淡漠到仿佛不象一家人一样。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也曾经非常幸福和睦,父母恩爱令外人羡慕不已。
但是自从自己六岁开始,他亲眼目睹他们之间的争吵后,父母之间的关系急转而下,后来母亲移居到了国外,更是与父亲甚少联系。
所以在他的记忆中,母亲对父亲好像永远都是冷淡疏离,包括前两年父亲去世时母亲在他的葬礼上都没有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