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他在床头柜前蹲了下来。
柜子中间摆着那对笑眯眯的欢喜宝宝,旁边是一只墨绿色的精美盒子,一张某银行无限额透支她却从来没动过一分一文的钻石卡,还有两把钥匙,一把是玛莎拉蒂的车钥匙,一把是傲雪苑的大门钥匙。
男人静静地蹲在那里,足足有十分钟没有动,他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眼底深处弥漫开一抹绝望的痛苦……
他慢慢地伸出手去,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打开那只墨绿色的盒子,那条从未见她戴过的铂金项链和那块温润光滑的弯月墨玉安静地躺在里面。
直到他感觉双腿都已经没有知觉了,方才站起身来,突然倒在了床上。
他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浑沌,各种杂乱的思绪一齐涌上来,他有些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睁开眼睛,然后起身走进了衣帽间。
拉开柜门,以前专门用来挂她衣服的地方只剩下一排空空的衣架,蒸汽熨斗还是放在老位置。
看着那个熨斗,他仿佛看见她认真仔细地给自己熨烫衬衣时的样子,就象一个小妻子,那么贤惠沉静。
对着那排衣架,他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才慢慢地走出去。
卧室里她粉色的毛巾还挂在那里,那条茉莉花香的牙膏快用完了,两支形状一样颜色各异的牙刷并排立在杯子里。
她曾经摆在梳洗台上的一些护肤用品都不见了,只剩下他的剃须膏摆在上面,显得有些空荡。
他抬起头,看着镜中自己有些失神的脸庞,然后想着此刻的她有可能去了哪里。
夜晚的云城很冷,温度出奇地低,她又特别怕冷,有可能会去哪儿呢?
她的手机还是关机,最后,他拨通了杜清清的电话,听到里面传来她浅浅淡淡的声音,“她没在我这儿,给我打过电话,可能回A县去了吧。”
然后,杜清清就在那边挂了电话。
那一晚,他站在床头静静地看着挂在床上方的那幅放大后的照片,看着灿烂阳光下一身浅绿短裙的秦丫头,随风飞扬的如墨秀发,肤若凝脂的脸蛋上挂着恬淡幸福的微笑,仿佛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淡然的气质……
最后直到他的脖子都酸了,眼睛看得都开妈发胀了,他才浑浑沌沌地和衣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梦中,全是她的影子,可爱的、娇憨的、妩媚的、清新的……在梦中与他缠缠绕绕,时时闪现。
有时他牵着她的手一起在街头闲庭漫步,温暖的阳光照耀着他们;有时两个人牵手在海滩边嬉戏浪花,惬意十足;有时是一起在厨房围着花围裙做着料理;有时两人窝在沙发里相拥着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视;有时是在床上,两个人极尽缠绵温柔之能事,享受销魂的恩爱甜蜜……
整整一夜,她都在他的梦里,让他时而甜蜜时而疯狂时而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