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其中必定有所遗漏之处。”
“难不成你是怀疑本宫?”君千澈抬眸怒视着慕梓烟。
“民女不敢。”慕梓烟垂眸回道。
“哼。”君千澈沉声道,“张大人,你认为呢?”
“这……”张宗垂眸道,“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太子殿下。”
“本宫被行刺,难道不是查背后的主使?怎得如今查起了本宫的侧妃之死?”君千澈冷声问道。
“与本案有关联的疑点,臣自是不能错漏。”张宗垂眸回道。
“哼。”君千澈此刻也不知道如何辩驳,只是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张宗转眸看向慕梓烟,“此事你如何看?”
“张侧妃死了有三个时辰,太子是三更歇下的,而五更的时候与张侧妃一同出去,而后被杀,此事还真是诡异。”慕梓烟转眸仔细地观察着她的尸体,“看来要请吕姐姐前来了。”
“她待会便到。”张宗看着她说道。
“我来了。”吕娘子此刻背着东西走了进来,抬眸看着他们二人,“看来有些眉目了。”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而后看向吕娘子,“吕姐姐,你来瞧瞧。”
吕娘子戴好手套,接着便走上前去,仔细地检验起来,抬眸看着慕梓烟,“死了有三个时辰,胸口被长刀刺中,刀口很深,应当是一刀毙命,不过这血迹有些奇怪。”
“哦?”慕梓烟看向吕娘子。
“刀口的侧面应当沾染了一些东西,而进入血液之后,这处的血迹变成了黑色。”吕娘子看着她说道。
“那些刺客所用的兵器有未沾染毒。”慕梓烟看着她说道。
“还有你她的手指。”吕娘子将张侧妃的手抬了起来,“是不是有些奇怪?”
“倘若她是五更时为了保护太子所被杀,那她当时应当会用双手抓住刀柄,刀拔出的时候也会划破的她的手,可是她这个动作,像是在抓人。”慕梓烟说着便比划了起来。
“不错。”吕娘子点头应道。
慕梓烟沉默了片刻,“看来张侧妃是被熟人所杀。”
“恩。”吕娘子淡淡地应道,而后便又检查了一番,接着说道,“她服过合欢散。”
“合欢散?”慕梓烟双眸闪过幽光,“看来……”
“虽然可以助兴,不过也容易导致人事后陷入短暂的昏迷之中。”吕娘子淡淡地说道,看着慕梓烟接,“看来你想到了。”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太子昨夜是如何得知是三更歇下的呢?”慕梓烟不解地问道。
君千澈虽然气恼,却也不是个无脑之人,等他冷静下来,便知晓这其中必定有诈,故而走了进来,自是听到了慕梓烟与吕娘子的分析,接着干咳了几声,“本宫是听到打更的声音。”
“打更?”慕梓烟挑眉,“吕姐姐,你可是能够查出她体内的合欢散是何时失去效用的?”
“我尽量。”吕娘子点头应道。
慕梓烟转眸看着君千澈,“太子殿下,倘若民女猜的不错的话,张侧妃事先服下了合欢散,待您歇下之后,便偷偷地离开,去见了凶手,却被杀人灭口,你身边的今早出现的并非真正的张侧妃。”
“那会是谁?”君千澈不解地问道。
“民女还有一事不解,为何您会让婢女给张侧妃换了衣服?而不是等着张大人前来先检查之后呢?”慕梓烟看着他问道。
“当时本宫也受了重伤,她身旁的宫女哭的时候提起她素日最爱干净,自是不想如此死了,本宫这才命人给她换了干净的衣裳。”君千澈看着她说道。
慕梓烟微微点头,接着说道,“那宫女呢?”
“在?”君千澈抬眸扫了一圈,并未看见,“怎得不在?”
慕梓烟勾唇浅笑,“太子殿下,看来这凶手很聪明,知晓太子殿下当时受了重伤,便在您神智尚为清醒的时候在一旁无意说出这番话来,如此,她便能够将事先死去的张侧妃放在床榻上。”
“什么?”君千澈双眸一冷,“岂有此理。”
慕梓烟低声道,“这凶手为了掩盖张侧妃身上的尸斑,便在她的身上均匀地涂上了一层白粉。”
“幸好你发现了。”张宗这才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是在为张侧妃换衣裳的时候,将颈项上的白粉划过的一些,才露出了破绽。”慕梓烟看着他说道,“既然张侧妃乃是昨夜被杀,那么今早死去的假的张侧妃的尸体想必是被那宫女给带走了。”
“当时全府戒备,她即便要将人运走,也是不容易的。”君千澈看着慕梓烟说道。
“那么,凶手便是太子府内的人,而如今若是能找到那假的尸体,便能寻到线索。”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来人,全府搜查。”君千澈转眸看向总管,冷声道。
“是。”总管未料到真相竟然是如此,抬眸看了一眼这吕二娘,只觉得她的心思也太过于缜密。
慕梓烟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只是不知太子殿下为何会受伤,当时为何未唤出暗卫呢?”
“猝不及防。”君千澈接着说道,“张侧妃突然挡在了本宫的跟前被杀,本宫怒火中烧,便亲自动手了,又瞧着这些刺客的武功并非那般厉害,自是大意了。”
“看来有人逃走了。”慕梓烟说中关键。
“不错。”君千澈双眸闪过惊讶,看着慕梓烟,“吕二姑娘猜的不错。”
慕梓烟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可看清楚那逃走的刺客有何不同?比如说眼睛,又或者是身手?比如说一些特征?”
“本宫仔细想想。”君千澈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是了,他在出招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腕处有一条勒痕。”
“等等。”慕梓烟突然转身。
吕娘子已经知晓她要做什么,随即便将张侧妃的手抬起,果然看到张侧妃涂着丹寇的手指沾染了血迹。
“刺杀太子殿下的人便是昨夜杀死张侧妃的人。”吕娘子看着慕梓烟说道。
“不错。”慕梓烟接着说道,“太子殿下看到的并非勒痕,而是昨夜张侧妃留在凶手的手腕上的抓痕。”
“倘若此人并未出府,那么如今便有迹可循了。”张宗看着慕梓烟说道。
“我想凶手应当会隐藏身份。”慕梓烟接着说道,“挨个搜查。”
张宗见君千澈在此,自是不好说什么,显然君千澈此刻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似是在等慕梓烟接下来的分析。
慕梓烟抬眸看向君千澈,接着又看向眼前的寝室,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而后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可知张侧妃素日都喜欢何处地方小坐?”
“回吕二姑娘,侧妃娘娘喜欢去后花园的凉亭,还喜欢去花圃。”宫婢垂首回道。
“去花圃看看。”慕梓烟低声回道。
“好。”张宗点头,紧接着便前往花圃。
君千澈率先离开,慕梓烟与张宗跟在身后,二人对视了一眼。
“看来此案与那嬷嬷的案子并非一件?”张宗用眼神说道。
“应当是。”慕梓烟也用眼神回道。
“那还要继续吗?”张宗眉头深锁。
“事情都走了一半了,自然是要查到底,也许会有惊人的发现。”慕梓烟有用眼神回道。
张宗便也不再多言,而是与慕梓烟一同继续向前走。
到了花圃之后,君千澈便命人将花奴都唤了出来,将花圃的内的管事也叫了出来。
“殿下,花圃的人都在这处了。”总管垂首回道。
“恩。”君千澈转眸看向张宗,“可是要仔细地盘问?”
张宗低声应道,“此事交给臣。”
“好。”君千澈点头应道,却也未有要离开之意。
慕梓烟走上前去,而后看向君千澈,“太子殿下,敢问那刺客身形如何?”
“身高七尺,身形匀称。”君千澈低声说道,抬眸便扫过眼前的几人,自是将身形不符合的都排除了。
慕梓烟接着看到有一人弯着腰,走路一瘸一拐,显然是行动不便。
总管见慕梓烟盯着那人看,他上前说道,“这乃是当年救过皇后娘娘的管事,后来便落下了腿疾,皇后娘娘便让他来这处养着了。”
“恩。”慕梓烟淡淡地应道,转身便入了花圃,仔细地检查着,等过了一会,便看见不远处堆着一些黑灰,她走上前去仔细地看了半晌,眉头微蹙,转眸看向吕娘子,“姐姐。”
“恩?”吕娘子抬眸看着她,待行至她的身侧,“我瞧瞧。”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
吕娘子将那黑灰捏了一些检查起来,紧接着便拿过一根树枝将眼前的黑灰都拨开,捡起了一根骨头,她双眸一沉,“这是人骨。”
“什么?”张宗一听,连忙转身大步流星地过来。
君千澈面色一冷,“这是怎么回事?”
“殿下,老奴不知啊,这些都是花肥,怎么可能会有人骨呢?”那花圃的管事连忙说道。
慕梓烟接着说道,“这里头的花肥掺杂了骨灰。”
“而且是刚刚掺进去的,这些骨灰乃是女子的。”吕娘子看着那人骨,接着看向慕梓烟说道。
“刚刚?”君千澈冷声道,“这些往日是谁看着的?”
“是……”花圃的管事抬眸便指向那行动不便的人,“是他看管着。”
“太子殿下,老奴并不知这里头竟然掺和着骨灰。”那人连忙跪下,不卑不亢地回道。
慕梓烟垂眸看着那人,似是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并非是他。”
“那会是何人?”君千澈冷声道。
“看来这便是那假的张侧妃的尸体了。”慕梓烟看着他说道。
“那凶手究竟是何人?”君千澈未料到太子府内竟然会出现这等子事,若是被父皇知晓,怕是又会引起事端。
慕梓烟低声道,“先回去再说。”
“好。”张宗点头应道。
君千澈冷冷地扫视着过花圃内的人,似是有了算计。
慕梓烟自是清楚君千澈怕是要杀人灭口,她并未阻拦,太子府内的事与她何干?
等出了太子府,吕娘子看着她,“你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了?”
“不知道。”慕梓烟摇头道。
“依着太子的脾气,那花圃内的人怕是无一生还。”吕娘子叹了口气。
“恩。”慕梓烟淡淡地启唇,“有一人不会有事。”
“你是说那个行动不便的?”吕娘子接着问道。
“是。”慕梓烟坦然地应道,“他既然救过皇后娘娘,为何会被留在了太子府,不是很奇怪吗?”
“听说当年皇后娘娘是在太子府诞下九皇子的。”吕娘子看着她说道。
“太子府?”慕梓烟双眸微眯,“只可惜九皇子出生不久便夭折了。”
“是啊,当时九皇子出生时,皇上可比得了十二皇子还要高兴呢。”吕娘子接着说道,“不过九皇子是个没福气的。”
“皇后娘娘去世也是因为九皇子吧?”慕梓烟淡淡地开口。
“这个就不知了。”吕娘子叹了口气,“宫闱深深,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怕是也只有皇上知晓了。”
“是啊。”慕梓烟浅笑道,挑起车帘,看着车外的人来人往,抬眸看向吕娘子,“太子府这些时日不会太平。”
“烟儿啊,这事情是一波接着一波,你说这里头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吕娘子觉得事情怕是不会太简单。
“你是说为何那刺客会如此设计刺杀太子?”慕梓烟接着问道。
“恩。”吕娘子点头应道,“那些刺客并非顶级高手,自是刺杀不了太子,而那张侧妃想必是被利用了,倘若真的是杀人灭口,那么她应当是在太子府做了不少的事情。”
“怎得吕姐姐如今也关心起朝堂之事了?”慕梓烟歪着头笑吟吟地问道。
“那也多亏你啊。”吕娘子笑着开口。
慕梓烟沉默了良久,接着说道,“既然此事并非太子所为,那么那个凶手如此做必定是要牵扯出什么往事来。”
“难不成跟皇后有关?”吕娘子沉吟片刻,接着问道。
“不知。”慕梓烟摇头道。
“哎。”吕娘子看着她,“你当心些,那个太子侧妃也不知在这里头起了什么作用。”
慕梓烟浅笑道,“自是作用不小。”
“这连着折腾了一整日,你也该好好歇息。”等回了京兆尹府衙,吕娘子看着她说道。
慕梓烟轻轻点头,接着便回了屋子。
隐一飞身落下,“主子,太子将太子府重新清理了,张侧妃寝宫内的人全部赐死。”
“花圃内呢?”慕梓烟低声问道。
“只留下了那个行动不便的,其余的也都赐死了。”隐一接着说道。
“恩。”慕梓烟淡淡地应道,“看来今日之事的确与昨夜的事情无关。”
“主子,还有一事。”隐一垂首说道,“那行动不便之人被太子唤去,过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哦?”慕梓烟双眸闪过疑惑,“那人呢?”
“回了自己的屋子,再未出来过。”隐一低声道。
“看来此人乃是太子的人。”慕梓烟双眸闪过幽光,“盯着他,也许他才是昨夜的凶手。”
“是。”隐一沉声应道,“主子,钟毓那处也有了动静。”
“恩。”慕梓烟勾唇浅笑,“她与谁联系了?”
“崔少奶奶。”隐一说道,“这是属下解惑的密信。”
慕梓烟抬手接过,待看罢之后,“蓝馨儿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日后要当心些,想必过些时日崔侯府会传来消息。”
“是。”隐一垂首应道,紧接着闪身离开。
慕梓烟双眸微眯,钟毓竟然跟蓝馨儿联合在了一起,看来有好戏瞧了。
等小憩之后,慕梓烟出了屋子,便见张宗正愁眉不展地坐着,抬眸看向她,“烟儿,此案也断了线索。”
慕梓烟缓缓地坐下,“总会有浮出水面的一日。”
“难不成你想到凶手是谁了?”张宗转眸看着她问道。
“大抵是想到了。”慕梓烟笑吟吟地说道,“不过如今有待于考证。”
“说来听听。”张宗只想着此案尽早了结,免得又牵扯出其他的什么来。
“如今还不能说。”慕梓烟低声道。
虽然这两个案子并非同一人所为,可是却并无牵连,当年皇后是在太子府生下九皇子的,那么这太子府内难不成也留下了皇后的东西?
而这两拨人是想利用她将这秘密解开?
不过这也只是她的猜测罢了,至于真正暗藏着什么,也只有将真正的凶手抓出来才能知晓。
张宗知晓慕梓烟如此说,想必是已经有了主意,这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脸上也多了几分地笑意,便也不再多问,只等着水落石出的时候。
太子府内,君千澈面色阴冷地瘆人,他抬眸扫过眼前的大殿,抬脚便将眼前的侍卫踹了出去,“废物!”
“殿下,卑职已经搜过府内的所有角落,并未发现可疑之处。”侍卫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地跪下如实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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