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什么东西?”勉强地将目光落在那两具尸体之上,她方才有些艰难地问道。
他伸出只手,指了指那个弟子的尸体,又转向了绝尘,“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她看都不敢仔细看,还要去研究他们的表情?不过既然岚衍这般言语,后土还是强迫自己将目光看向他们狰狞的面容,看了好一会儿,忽而像是发现了什么,开口道:“惊愕,却没有过多的恐惧。”
“对。我们来假想一下,一个人在
什么情况之下,才会对要来杀他的人,露出惊愕却不是恐惧的表情?”
顺着他所说的,后土脑袋倏尔像是被打开了一个洞般,连同着语调都有些上扬,“熟人,若非是熟人,也定然是曾见过之人,否则不会只有惊愕而没有恐惧。”
一个人在通常情况下,会对另一个突如其来之人毫无防备,那么有一种最有可能的假设,便是他与那个人相识,所以才会根本不曾做好任何准备,轻而易举地便被来人给一下毙命了。
微微一笑,他紧随着便接了下去,“而且绝尘身为长白山的十大长老之一,虽说性情暴躁,有胆无识,但怎么说他的修为也定然不会很低,但从尸体上看,凶手几乎是一出手便将其毙命的,足以见得凶手的修为定是比他高出许多。”
“倘若不是高出许多,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凶手与绝尘的关系定然不浅,所以在凶手出手之际,他毫无防备,以至于命丧黄泉,而且自他的表情来看,他怕是至死都无法想透,为何那个人会杀了他。”
岚衍往下分析地越清晰,后土的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了一些残缺的片段来,只是现下所拥有的证据太少了,即便听岚衍这般分析,还是无法知道地更多。
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能比绝尘的身手还要高,而且很有可能还与他相识,也就只有长白山的那些上层人物了。
这般一想通,便能将锁定的范围给缩小了许多。不过……“即便我们能将范围给缩小,但一来我们并不清楚那些上层人物的修为到底如何,二来我们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行动。”
长白山对外宣称绝尘长老是暴毙而亡的,这意思已是很明了,显然是根本便不想要往下彻查,想要将此事便就此封杀住。
所以如今便算是他们得出了一些结果,但接下来的事要着手却是很难。
闻言,岚衍唇边的笑意却是越发深了,冲她眨了眨眼眸,“或许有一个人比我们更想要知道真相呢。”
——
慢慢地将手中的杯几搁置在桌案之上,掌门夫人的目光掠过其上堆积如山的册子,方才将目光落在伏于桌案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的掌门人的身上。
静静地凝视了许久,她才悄无声息地收回了目光,取了件外衫来,轻轻地盖于他的身上,大摸是一直处于浅睡眠状态,所以在衣衫触碰到他的神体的同时,他便已然醒转了过来。
几乎是同一时刻,一阵疾风掠过耳畔,带着浓浓的狠辣之色,却是生生地停在离她的颈间只有一寸的地方,冰凉中又夹带了些许温柔之意的话音骤然响起:“师妹何时进来的?”
“刚刚才来,看你睡着了便不想要吵醒你,却不想还是把你惊醒了。”便在他发话的同时,他停留在她脖颈之处的手便已是迅速收了回去,似乎方才发生的只是一场梦罢了。
掌门人象征性地扯了扯唇角,一只手却是摁在自个儿的太阳穴之上,揉了几下,“是吗,看来真是老了,才只看了一会儿册子,便是不知在何时睡着了。”
见之,掌门夫人缓步至他的身后,伸出手来摁在他的两边太阳穴之上,动作轻柔又不失力道,恰到好处的揉法,叫他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有了些好转。
“我在来的路上,听派中弟子皆在相传,绝尘暴毙在了自个儿的屋内,可是有此事?”在按摩的同时,她温婉的话音淡淡地响在了他的头顶之上。
原本半阖着的眼眸,在她问出口的同时,倏尔睁了开,一缕阴霾之色闪过,却是转眼即逝,“师妹如何看?”
“虽然我并不清楚此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加上两日前门中的弟子忽然横死,我有种感觉,此事不会就此平息下去。”
淡淡地应了一声,掌门人轻叹了口气,“师妹所想也正是我所担忧之事,这躲在暗中之人虽不知到底是谁,但唯一可以可能的是,他想要搅乱我长白山长久以来的安宁。”